聽了護衛的回報,楊猛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什麼時候,自己的行程,就這麼容易探知了?
“他們是怎麼知道老子要走的?那個王八蛋泄密了?”
行藏保密,是保證自己安慰的關鍵條件,一旦自己出行,很容易被人偵知,那要刺殺自己的話,也就很容易了,防彈的鋼板再厲害也擋不住炮彈,暹羅王是怎麼死的,楊猛可是清楚的很
“咱們漏了!咱們準備行裝給養的時候,幾個藏兵猜到咱們要走,見咱們沒帶馬匹、犛牛,這些人就堵在城門口”
說這個的時候,楊猛的侍衛長也是一臉羞愧,跟三爺說的一樣,他們可是四省之地最為精銳的戰士,沒想到不經意之間就漏了三爺的行藏,這個是死罪啊!
“嗯!他們說的也對,那就準備犛牛,把我的牛王帶上,弄個筐子把驢子也弄到牛背上
那幾個猜到老子行藏的人不錯,回去告訴李海,弄明白到底是哪幾個人,讓他們帶一千藏軍綽綽有餘,其餘的人,一人賞銀百兩,你們這些王八蛋,回到昆明之後,一人領上十鞭子!”
賞罰分明也是楊猛的做派,睚眥漏了自己的行藏,那是死罪,這次是自己弄得倉促了,但睚眥隨隨便便就讓人摸清了行止,也是他們的疏忽,十鞭子不輕不重,至於那幾個藏軍,沒怎麼讀書,就有這樣的腦子,栽培一下就是帶兵打仗的好材料
準備犛牛,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如今韋駝子的駐地,已經成了一座小城,來自印度的財物轉運,這裏也是一個最大的周轉站,幾千頭壯實的犛牛,也是軍營的常備糧食,一人五頭也不過一千五百多頭,簡單的很
阿裏附近的道路也是修整過得,第一天行軍,楊猛他們一直走到了半夜才因為風雪停了下來
和驢子一起呆在小小的皮帳篷之中,楊猛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洪秀全的太平天國,聲威太大,這樣一個以劫掠為主的暴民組織,能帶來多大的危害印度的複興團就是一個很現實的案例,現在利用他已經不可能了,楊猛想的是,要在太平國發展成太平天國之前,全數剿殺這群暴民
帳篷外是呼嘯的風雪和犛牛低低的呢喃聲,楊猛的心裏卻如沸水一般,翻騰不休失誤了!讓三點教在廣西安然發展,看來就是自己的一記敗筆,想要遏製洪秀全,楊猛必須要站到明麵上,站到明麵上,就是與整個大清讀書人站到了對立麵上
“一著不慎啊!驢子,咱們這次回去,就撕碎了那個狗屁的太平軍,敢在老子的眼皮底下宣揚邪教、攪起民亂,這次非殺他個悔斷腸不可!”
喝了幾口烈酒楊猛沉沉睡去,一夜之間夢裏全是印度複興團肆虐時候的慘象,驚醒了就喝幾口烈酒,有了烈酒和驢子保暖,楊猛很幸運的沒有病倒在歸途之中
一天隻睡兩三個時辰,途中不時的有犛牛倒斃,一天三百裏的路程,必須要保證,一個多月的旅程,三百多人的隊伍,依然有兩百多人掉隊,所幸沒人死在途中
到了大理,楊猛也幾乎到了極限,有時候騎在牛王背上,眼前也會有重重的幻象,這一路楊猛全是靠著烈酒支撐下來的
第一眼見到楊猛,丁保鈞根本就沒認出來,純黑的貂皮大氅,已經變成了土灰色,臉上因為塗抹油脂的緣故,也變得黑漆漆的,滿身的酒氣、雙眼無神,楊家的三爺,現在跟乞丐也沒多大出入
“老三,你這是何苦!這萬一唉歇兩天再走吧!”
“時不我待!立馬就走!洪秀全是大禍患!”
楊猛能頂到現在,全是一口氣在撐著,不是他的體力不如睚眥,而是心裏的壓力太大了,整日整夜,眼前都是印度的慘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讓太平軍殘害良善百姓,楊猛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