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嘴硬,可楊猛心裏卻加起了小心,這個月誰也不碰,牢牢的印在了他的心底。
喝了劉一貼端來的苦湯藥,楊猛狐疑的瞅了瞅劉一貼,見這老小子,一臉苦笑,也就沒再挖苦他。
回屋穿好了護甲,配上了刀槍,楊猛打算去後宅看看,可到了後院的門口,卻被老爺子身邊的幾個刀手給擋住了。
“三爺,老爺子發話了,男丁不讓進後宅,您多擔待!”
望著威武的三爺,守門的刀手,說完這一句之後,也是眼光閃爍,在宅子裏堵著三爺,不讓他見夫人,這事兒也就是老爺子開了口,換做旁人說這個,楊家的刀手能上去跟他玩命。
“這老頭子,至於嗎?倆老頭子宿在哪裏?”
嘟囔了一句,楊猛也很無奈,自己總不能和刀手們開打吧!這事兒隻能去找老爺子了。
“外院第一個門!”
抹了一把冷汗送走了三爺,這位楊家的老刀手,也在心裏抱怨了起來,自己招誰惹誰了,攤上這麼個爛活兒,不僅要受夫人們的白眼兒,還要堵著三爺,這事兒要是讓睚眥那幫狠犢子知道了,自己非挨頓暴揍不可。
楊猛慢慢悠悠到了二老的院子裏,這二位起的也挺早,打拳打的都額頭冒汗了。
“我說老爺子,這不讓進後宅,是您出的幺蛾子?”
“混賬!等著!正打拳呢!岔了氣怎麼辦?”
斥了一臉喪氣的老三一句,楊家老爺子悠哉哉的走了五趟拳腳,才拿起汗巾擦拭了起來。
“老爺子,過了吧?”
“找劉一貼去,這是他說的,你小子憋得久了,怕你撐不住,我給她們說了,忍一個月吧!”
“這叫什麼事兒,我咋就撐不住了呢?”
“甭擱我這廢話,這叫醫囑,必須聽!瞅瞅你前兩天那鬼樣子,合著這身子骨,和老婆孩子都不是你自己的啊?”
“錯了!這不是心急嘛!”
“心急?心急就能這麼玩?你要是到了,楊家哪個能撐得起來?
別說這個了,朝廷上個月就來了旨意,說是想調三年的滇銅做軍餉,這事兒你得拿主意。
不過這次朝廷的旨意,倒是做足了孫子樣兒。完完全全實在商量事兒,我看施舍給他幾個大子兒,也不是不成。”
與兒子玩笑了幾句之後,楊士勤把話轉到了正題之上。雖說他是楊家老爺子。但既然把家當交給了老三,這大事兒。就得老三來拿主意。
“軍餉?這夜壺又有用處了,這事兒老泰山您怎麼看?”
朝廷的事情,這一年多來,楊猛沒怎麼上心。大多都是魏五和岑毓英在照應著,瞧魏五那拳腳打的實在是難看,楊猛一下就把話頭遞給了老泰山。
“星鬥說的不錯,咱們是雲南楊家,可不是塞在旮旯裏的夜壺,朝廷拿咱們當夜壺,咱們自己可不能把自己當成了夜壺。這事兒一個大子兒也沒有,拖著!”
魏五習練的不過是些五禽戲、八段錦之類的強身拳腳,內家拳,雖說跟著親家楊士勤學了一路。可打的實在是難看,一聽楊老三遞來了話,他也就聽了下來,悠悠哉哉的就說了一個拖字兒。
“你們倆說說嘴就完事兒了,吳文鎔可是天天跟在身後催我,已經拖了一個月了,再拖,隻怕這位吳部堂翻臉呐!”
楊猛和魏五幾句話就想打發楊士勤,顯然是不可能的,一聽兩人撇的幹淨,楊家老爺子可就不幹了。
“吳文鎔是哪一個?這總督不是程瞀采的嗎?”
“程瞀采已經是老黃曆了,那位右遷湖廣總督了,現在在雲貴唱戲的是吳文鎔,雲南是咱們家的地盤,這雲貴總督換了你都不知道,這心著實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