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人家的印,正好可著折子,老子這個倒好!還得騎著折子,這不是沒規矩嗎?既然朝廷想讓咱沒規矩,那咋就沒規矩吧!
我那官服,也別照著普通的樣式做了,直接按著戰袍的架勢做,顏色別弄得花裏胡哨的,跟號衣差不多就成了,讓底下的人先做一套我試試,合用了再多做一些,靴子嘛!還是黑皮靴!
腰裏再加條板帶,這柯爾特也得有地兒放啊!
拿著我的大印,弄一批協餉的帖子出來,大意就是要麼給錢,要麼等著老子栽贓嫁禍,說的別太委婉了直來直去就好,帶些匪氣更好,現在就是猖狂的時候,咱們現在得了勢了,得勢就猖狂嘛!
讓下麵的管事,從四川開始,挨個大戶的門上,給老子貼這協餉帖,不管是商家也好官家也罷,隻要是有錢的主兒,一個也別放過,成都府的滿城,也是一樣,反正現在是國難的時候,隻要有錢無論滿蒙回漢,一個也別想著跑!
那些個不給錢的,多半不是什麼好人,告訴下麵的管事,直接栽上一個暗通長毛的罪責,帶人抄家滅門就好,咱現在是欽差大老爺,下麵人的麵子,誰的也不用給!”
聽完自家男人說的這些,古雅月也是杏眼圓睜,小嘴微張,這事兒還能這麼辦?明打明的伸手要錢,實打實的出言恫嚇,這跟明搶敲詐,也沒兩樣兒啊!
“爺,咱們是不是要委婉一些,這樣做事兒也太張狂了一些!”
三爺的話,說著雖然提氣,但也容易樹敵啊!古雅月再說也是楊家人,不能不為家裏著想的。
“你知道個屁,咱們這就叫劫富濟貧,供應糧食隻是收攏民心的第一條,劫富濟貧的號召力比糧食更大,這樣不僅吃不上飯要跟著咱們混,那些吃得上飯的,也會跟著咱們的,貪官汙吏、惡霸劣紳,哪個平民百姓不恨?
再者說了,咱們現在是欽差軍務大臣,欽差啊!代表四色棍哪個小皇帝說話,咱們的腰杆子比誰都硬,不服氣就打官司,看老子栽贓的本事厲害,還是他們的嘴皮子厲害?
官場的那些人,一多半都不是咱們的一路人,遇上老子這個欽差,管他是當朝紅人,還是退居二線的元老功臣,隻要有錢,八九成就不是好道兒來的,不搶他們搶誰?
打官司的時候,老子還要問問他們,這些錢是不是民脂民膏呢?是的話,這不用項正好嘛!取利於民返利於民,多好的事兒啊!”
太平軍在進攻武昌,楊猛在忙著搶地盤,而軍機的眾人,卻在大笑。
“哼哼……這小子還真是張狂呐!也不知從哪請來了一個老夫子,這折子寫的倒是可圈可點功夫老道,隻是修河防建炮局這事兒,全得用銀子堆,諸位說說,咱們是允了呢?還是留中不發呢?”
拿著楊猛上的兩份折子,祁寯藻的臉上滿是嘲笑之色,計策是好計策,主意也是好主意,隻是這錢從哪來?
“中堂,既然楊三有意為國出力,咱們也不能做那個惡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無非立身、立威與立功,這小子既然想三樣並作一件事兒做了,那咱們也不能做攔路的惡人呐!
做不好是他楊三出乖丟醜,做好了對剿滅長毛也有好大的用處,何樂而不為呢!”
穆蔭的臉上也滿是笑意,楊三這小子,還真是猛,想什麼就敢說什麼,雖說有些自不量力,但這事兒聽著還是比較提氣的。
“對頭!既如此,就讓聖上準了吧!都說得勢便猖狂,咱們就看看這楊三是真有本事呢?還是個繡花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