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萬人聚集在荊州,麵對兩米多深的長江,想要臨時築壩斷流,也就是一兩天的事情,最多十天的功夫,河道的裏殘留的江水,也會被引入一個個人工湖之中,那個時候,就該是論戰的時候了。
駱秉章、胡林翼回了屬地,
築壩分流,用的也是最快的法子,沉船塞江,一艘艘裝滿了土石的江船,組成了兩道浮橋,另外四座浮橋,是為民夫們築壩準備的,兩天之內築起臨時的堤壩,一月之內加固完畢,就是楊猛的命令。
現在荊州附近的幾十萬壯丁,等的就是湖廣總督官文的命令,隻要命令一下,直接就鑿船築壩!
“吉時已到!鑿船分流!”
官文手裏的三角龍旗一揮,數百兩湖的官員,也跟著他撕心裂肺的喊了起來,數千老水手,得了命令之後,灌了幾口老酒,紛紛的跳入冰冷的江水之中,分流開始!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近千條江船慢慢的沉入水中,幾十萬民夫在六道浮橋之上擺起了一字長蛇陣,一筐筐的土石,慢慢的塞住了長江主航道。
由於水流的原因,荊州下遊的江水變得渾濁無比,這可不是個好現象,雖說土石連帶著竹筐一起被投到江裏,但沉船的空隙之間,水流極為湍急,許多竹筐投入江裏之後,不大的時間,就浮了上來,這是被衝散了啊!
從清晨到深夜,浮橋上的民夫,足足忙活了一整天,終是築起了兩道兩裏多長,三丈寬一丈高的兩條大水壩!
“成了!”
三人之中最緊張的莫過於駱秉章了,他可不想把自己一世英名喪在這長江之上,清晨初到江邊的時候,他是一臉的愁容,現在如今得了手下的稟報,駱秉章覺得自己一下就年輕了十餘歲。
“還的看支流那邊的狀況呢!”
年輕力壯的胡林翼,可沒有駱秉章那麼多的興奮勁兒,截江之事,如今隻是開始,一旦支流崩潰,這兩道水壩,還得炸掉。
“預計支流的江水,幾日能到九江啊?”
瞪了一眼不說吉利話的胡林翼,駱秉章有些心驚膽戰的問道。
“最多三日,三日之後,支流無事,才是真正的大功告成!”
望著夜色之中,燈火通明的兩條巨龍,胡林翼也握緊了雙拳,如今這局勢,由不得支流崩潰呐!
“爺,前方已經斷流了!”
“嗯!支流的狀況如何?”
夜已深沉,但九江府衙卻還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沿支流的電報局,每一份電報,也是讓楊猛提心吊膽的物件,一旦支流崩潰,那麻煩才剛剛開始。
“水位漲勢不明顯,據西山那邊的分析,自荊州到洞庭湖,當無大患,隻要嶽州一帶的運河不潰,那此事就做成了。”
“成了?才剛剛開始呢!”
斷流成功,楊猛算是有十足的把握,這河道工程,終不是麵子工程,真正讓人憂心的卻是引水、開掘河道和築壩!
三天的時間,先是荊州的長江大壩,後是嶽州附近的洞庭湖大壩,略帶渾濁的鄱陽湖水,順著湖口進入長江下遊,楊猛的心才算真正的安穩了。
據沿途所報,水位最高的支流,也不過剛剛觸及新築的壩體,看來,這臨時的支流,還是有很大的富餘量的。
“哼哼!這事兒成了,老子倒要看看,有多少王八蛋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