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殤的身影已經消失以後,蘇墨眼看著還躺在地上的宣念真,輕哼一聲,“行了,宣夫人,地上涼,躺久了莫要壞了自己的身子。”
說完瞪了春喜一眼,便著夏竹差人將她拖回了春苑。
孫嬤嬤一見到蘇墨,趕緊湊了上來,三句長兩句短的詢問她昨夜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
這可真是讓蘇墨驚了。
怎地不過離府一夜,還鬧得人盡皆知了呢?
她轉身回到自己的寢殿當中,坐在八仙桌一角,先是輕呷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喉嚨,這才讓人將春喜提溜進來。
“春喜啊,我自問對下人從未苛責,怎地就出來你怎麼一個白眼狼呢?究竟是誰讓你將我昨夜未歸之事傳得人盡皆知?”
春喜驚懼的趴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自額前滴落在地上。
“王妃娘娘明察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哦,孫嬤嬤,昨夜之事,你來詳細的說與我聽聽。”蘇墨話鋒一轉,對著孫嬤嬤說道。
孫嬤嬤這便將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說與了蘇墨。
“此事倒也簡單,昨日那車夫將馬車牽回來後,便說要去弘福寺接您,誰知出去一趟最後竟是空著馬車回來了。”
蘇墨一聽,眼神變得暗了起來,即便她昨日曾經去尋了秦子姝一趟,就那時辰,也不足以馬車自弘福寺這一來一回所花費的時辰多,既是如此,若是馬車真的到了弘福寺又怎麼接不到自己?
這麼說……隻能是那車夫有些問題。
“怪就怪在,去弘福寺的路程不過兩個時辰,那馬車未時便走了,臨近戌時這才回來。我在院中等的心焦,待那車夫回來卻未在馬車之中見到您的身影,當時我就慌了,誰知春喜這丫頭趁我慌亂之時一溜煙兒的就將此事稟報給了翟總管……”
說著她還狠狠的踹了地上的春喜一腳。
春喜有些冤枉的流下了兩行清淚,口中不住的解釋,“若是王妃娘娘出現了什麼意外!我們如何擔待的起?!”
“所以你便自作主張的將此事就稟報給了王爺?這麼說來,春喜也是關懷我這才那般焦急。”
聽蘇墨這麼說,春喜的眼中閃爍著驚喜的目光,她連忙點頭,“王妃娘娘知曉我的忠心便好……”
“哦,那鍾無殤昨夜可曾宿在了冬居之中?”蘇墨對著孫嬤嬤問道。
孫嬤嬤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昨夜王爺是從主院中出來的。”
“既是如此,昨夜戌時之事,怎地宣夫人一大早便知道了呢?”
“許是……許是……府中下人多嚼舌根吧……”春喜越說氣息越弱,再往後就沒有什麼聲音了。
蘇墨將視線從春喜的身上移到了手中的茶盅之上,“是麼?孫嬤嬤?昨夜這事鬧出來的動靜還很大?”
孫嬤嬤搖了搖頭,“此事事關王妃名譽,如何敢鬧大啊!不過就是我們幾人知曉,且王爺昨夜下令,誰都不能將此事說出!”
看來昨夜這事還真是她誤會了鍾無殤,那雲瑤昨夜為何要拿假信息來騙取自己的信任呢?不若今天夜裏就親自去問上一問吧!
蘇墨問這話不過就是想讓春喜死的理所當然一些,她徹夜未歸,又已是宵禁,鍾無殤根本不敢將這件事情鬧大,若是鬧大了,還怎地在旁人麵前裝出那恩愛夫妻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