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柏垂下灰白色的眼簾,低聲歎了口氣,“怕是不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眼下知府大人早就已經被那螯神所控製,自打幾日前開始,城門每日都暗中加派了人手。”

幾日前,沈雲瑤思索道,這事情怕是與她們二人有關。

老林能知曉那般多的內幕,將此事直指鍾無芯的頭上,未問真假,也足矣說明他的受傷,一定會讓那所謂的螯神信徒打起精神來搜索他們。

靳文柏見沈雲瑤沒有反應接著說道,“聽姑娘的口音分並不像是邢州府附近的人,不知您這要出城究竟是為何?”

沈雲瑤冷眼睨了麵前這人一眼,“這就不必先生費心了,還是快些將您那人馬裏的內鬼給揪出來的好。”

靳文柏一窒,沈雲瑤並不搭理,徑自離開了。

她眼下煩躁的很,原本想著那日與蘇墨分別之後就馬上出城去尋找鍾無闕,可誰曾想一連就耽擱了這麼多日。

她日夜等著,也不曾等到蘇墨那邊有什麼消息,心中一日比一日的焦慮。

密室之中不見外麵天色,估算著時日大約也即將入夜。

很快,這一日又要浪費了。

沈雲瑤不甘,她還想想想辦法,就默默的獨自一人走到了角落當中。

薛陽不知不覺的跟了過來。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饃饃,遞到了沈雲瑤的眼前。

沈雲瑤白了一眼,沒有離開這個地方,她真是一點胃口也沒有。

見她不接,薛陽仍舊將那塊饃饃往她那邊湊了湊。

沈雲瑤沒好氣的接過了,她也知道薛陽是好意,這個時候補充體力是很重要的,可她心裏那股子火氣就是壓不下來!

薛陽見她接過饃饃就離開了。

沈雲瑤幹巴巴的把那饃饃往嘴裏塞,誰知,嚼著嚼著,竟是一口咬到了個什麼東西。

沈雲瑤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悄悄的將那東西吐在手中,藏了起來。

若無其事的將饃饃啃完了,沈雲瑤才走到另外一個地方。

她看了看手中,是塊窩成一團的碎布。

將那不展開,上麵隻寫著寥寥幾個字。

【戌時,城南。】

沈雲瑤看完之後,湊到灶台前,灶台裏存了些火種。

沈雲瑤順手就把這布條丟了進去。

薛陽也已經靠不住了。

沈雲瑤思量片刻,眼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是薛陽不靠譜,她也別無選擇。

是夜,沈雲瑤早早的就藏在了街角。

別看有那個密室,但是他們實際上並非整日都藏匿在密室當中。

而是也要去到城中各處,有小攤販,像白日沈雲瑤就是混跡在茶肆這種人多的地方。

隻要人多,就不會顯露出一個人的特別來。

夜半十分,街上已經沒有了人煙。

實則沈雲瑤覺得這種時候偷偷離開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所謂大隱隱於市,周圍連個鬼影都沒有,如果此時那些螯神信徒來了的話,那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沈雲瑤藏在樹梢上。

臨近戌時,便在不遠處的高牆之下隱隱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沈雲瑤眯起雙眼,試圖將那身影看的更清楚一些。

越看,她倒是心驚,這麼遠的距離,是看不清楚那個人影,可那人絕非是薛陽。

看身形就不是薛陽那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