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楠循著窗外看去,還真是有那麼兩艘船跟在了後麵。

這兩艘船上隻有微弱的燈火,這般沒有月色的深夜裏,茫茫海麵上的確不容易發覺。

“這是……”

他探究的看向蘇墨,既然她表情這樣自信,看來這船的來曆這個女人是知道的。

蘇墨自然是知道的,這還能是誰的呢?自然是鍾無殤的船隻。

在東海海域並非隻有東部水師一支隊伍。

近日因著倭國不斷來犯,東南水師也牽了幾艘船隻前來應援。

鍾無殤那些人便是投奔了東南水師的隊伍。

如此一來,既能夠將他手中那隊私兵們加上一個身份,還全了他對蘇墨的承諾。

兩全其美。

蘇墨早就注意到了鍾無殤的行蹤。

這時候情況緊急,金竹楠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方法來。

便同蘇墨執著火光追停了身後的船隻。

等這船靠近,金竹楠也認出了這是東南水師的船隻。

此次東南水師說的好聽是來支援他們,可派來的船隻破舊不堪,這事當時還引得邢三破口大罵。

這會兒金竹楠看到這船,心道送這船去,倒是正好。

鍾無殤在舵艙裏等著金竹楠。

他同金竹楠從前是沒曾見過,然而也聽過此人名頭,性情很是邪性。

這次跟在東部水師的船隻後麵出來,的確是他占了一些小心思,可這人法就這樣直接將他們截停,也有古怪。

鍾無殤是隱藏身份跟在船上的, 知曉他真實身份的人除了東南水師此次率隊前來的總兵之外,再無旁人。

金竹楠同鍾無殤打了個照麵,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而是上下不停的打量著對方。

這兩個人都被對方身上的氣度折服。

最後還是金竹楠先開口,“不曾想東南水師派來的倒是個人物。氣度不凡。”

他看鍾無殤身上的衣式是個監官模樣,他輕聲問道,“敢問這位監官今日跟在東部水師之後所為何意?”

“早就聽聞金總兵的名號,下官林陌,東南水師監官。”

沒有回答金竹楠的問題,鍾無殤自顧自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金竹楠頻頻點頭 。

蘇墨是其中最明白的人了,這會兒聽到這倆人說半天廢話,急的她頻頻翻白眼。

不得不出聲提醒,“金總兵,正事……”

鍾無殤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跟在金竹楠身後的蘇墨,金竹楠作為東部水師第一把交椅,竟然帶著這麼一個身形佝僂的中年婦女。

這一出聲,他算是聽出來了。

鍾無殤一雙鷹眼盯著蘇墨射出精光。

又是這個女人。

這中年女人不是他的好王妃又是誰啊。

蘇墨也沒刻意隱藏她的聲音。

這時候總好過他們兩個人再浪費些時辰。

經過了蘇墨的提醒,金竹楠將這訴求直截了當的說給了鍾無殤。

“事情就是這樣,林監官,您看這事能不能……事後咱們東部水師自當是會給你們東南水師一個補償,這船權當是我們買下來了。”

鍾無殤其實心裏已經應允了,隻是想到又讓蘇墨這個女人給他算計了,他心裏這個火兒就想隨便出出。

今日若非他接到蘇墨的密信,他才不會跟過來。

區區一艘破船,別說一艘就是十艘送給東部水師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