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出租屋內,裏梅把放在袖子裏的腦花掏出來,動作粗魯地甩在了桌子上。
羂索一個靈活跳躍,避免了被摔成肉餅的命運。他半真半假地埋怨:“你對待自己的合作夥伴可真是一點都不心軟。”
裏梅刺回去:“帶你離開的這一路,我都要被你惡心死了,你還指望我小心翼翼地捧著你回來?”
天知道。
一個腦花粘膩的觸感有多讓他想要當場把這個家夥丟在路邊。
雖然因為活得久,裏梅也見過了不少惡心的東西,這讓他對於羂索的形態接受度很高。但接受度是一回事,自己還要一路帶著這麼個東西回來,尤其這東西還是他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卻又不得不去咒術界緊要之地撈他的合作夥伴時……
更惡心了。
他好不容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轉過身,對著桌麵上的羂索說:“你最好真的像你自己說的那樣,給我第二個解決辦法。”
第二個解決辦法。
因為在咒術界廣為流傳,並且讓人深信不疑的消息是:兩麵宿儺的手指被做成了咒術界的新核心。
雖然說裏梅曾幻想過這根手指被兩麵宿儺吃掉以後,他能額外獲得的權柄是有多香,但是幻想是一碼事,裏梅的腦子還算是清醒。
他知道,那意味著要奪取這根手指,幾乎沒有可能。
且不說手指不像天元那樣被放在薨星宮,而是被禪院況霧親自保管,放在影子裏。
影子裏啊……除非親自打敗她,不然不可能得到那一根手指吧?
禪院況霧本身的實力就強,除了五條悟也許還能一戰,幾乎沒有對手,她連天元都殺得了!
可是五條悟和她又是一邊的!
有他們在,宿儺大人遲遲沒有辦法複活,對於裏梅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而這位盟友卻在奪取九相圖失敗以後,在被抓之際還給他留了個密信,內容是說,他還有第二個方法。
裏梅威脅道:“現在的你連個身體都沒有,捏碎你於我而言易如反掌。”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桌上令人惡心的腦花,發動術式,在腦花周圍凝聚出用冰晶做成的囚籠,限製他的行動。
羂索:“……”
羂索:“我的盟友,為什麼要這麼暴躁?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裏梅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第二個方法,在你被抓的那一刻,我們的合作關係就破裂了。”
算計了這麼久,結果什麼都沒有得到。
羂索笑:“不著急,我們可以進【帳】裏慢慢說。”
以前是躲在陀艮的領域裏,不使用【帳】,完美躲避了天元的感知。現在雖然陀艮被抓了,但是慶幸在於咒術界核心換成了不會說話的死物,不然【帳】他可不好施展。
*
書頁浮現出文字:【真被你說準了誒。】
我回它:“是【帳】嗎?”
書頁:【和上次毀掉禁錮羂索的符紙的氣息來源相同,絕對是裏梅無疑了。】
“在哪裏呢?”我站起身,從影子裏掏出一柄咒具,心底頓時興奮起來。
書頁感知了一下具體的方位,然後報了一個地名出來。
“我知道了,謝謝。”
書頁受寵若驚。
*
【帳】內。
羂索笑起來:“如何?”
裏梅皺眉:“真的可行?”
“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
“可是虎杖悠仁不常出高專。”裏梅說,“因為容器的身份,東京咒術高專的那群人隻會更重視這個人。想要在那群人眼皮底下殺掉他,簡直難如登天。”
他要是有那個實力打贏五條悟等人,何至於現在這樣躲躲藏藏計劃著複活宿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