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巔,嫋嫋輕煙飄起,一名老者須發皆白,可是氣血滾滾,其修為高深莫測,不可揣度。
他坐在那裏,與大長老品茶,而另一旁,則是一張小的可憐的桌子,柳昊和雲若曦二人一臉悲催的在那裏滋溜滋溜的喝著茶。
“你家老祖真不地道,就給這麼一個小桌子。”
柳昊撇著嘴,一臉的不爽。這喂貓呢嗎?
桌子小也就罷了,怎麼凳子也那麼小?兩人坐在哪裏就和一個受氣包沒有什麼差別,柳昊很不爽,但是也沒有辦法,對方輩分很高,而且修為很高,就連個子都很高,整個就是一個高人。
雲若曦也撇嘴,衝著那老者做鬼臉,而後者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根本就不去搭理。
“天拓,一別十幾年,我還是無法在陣法之道超越你!”
雲家老祖頗為感歎開口,他與大長老認識很久,沒有幾千年也絕對有幾百年,但是陣法之道卻一直不能超越大長老,對於雲家老祖雲天封而言,始終都是一個心結。
兩人關係很好,雖曾經也大打出手過,但是卻脾氣相投,今日再見,雲天封本以為能在陣法之道壓製大長老幾分,卻不想對方破陣速度竟是如此之快,甚至比當年還要迅猛,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十三座法陣接連被破除了一半。
柳昊在一旁數著耳朵,聽到雲天封說出大長老的名字,頓時有些驚訝。他與大長老認識了一段時間,卻是從來都沒有聽過有人稱呼大長老的名字,天拓,開天拓地,其名有大氣力,人如其名,果真如此。
大長老聞言輕輕一笑,道:“你何必如此執著於這一點,你我修為相差不多,而且各有所長。陣法之道我從踏足修行之道就一直專研,如今算算也有數千年光景,相比於你,不過是半路出家,能有如此成就,足以自傲。何況陣法一途,你不如我,而在其他方麵我也多有不如你之處。若是人人都完美,那這天道豈不是觸手可及,隨手拈來了嗎?”
雲天封無奈笑道:“你這是在安慰我,你知道我不服氣於任何人,但是在陣法之道卻唯獨佩服你,隻不過好勝之心難以摒棄,總是想要在這個方麵超越你,但是事與願違,這算算也有三百年的時間,在陣法之道你依然走在最前麵,我不如你。”
大長老輕輕一笑,然後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然後說道:“修行修行,要修還要有行,你為雲家的守護者,鎮守古族雲家已經有一千多年,真身不曾離去,法身不曾走出,在這個世間修行,若是閉關自守,將自己束縛在一個小小的天地中,又如何才能見到外麵世界的廣闊?”
大長老說到這裏,話音微微一頓,道:“遑論是陣法之道,本就是在不斷突破自我,是在摹刻天地大道,將其化作為自己雙手所能掌控的力量,然後加之詮釋,成為陣法之道。你守護雲家一千多年,可曾真正的走出去過?”
雲天封聞言神色有些驀然,但是他旋即看向大長老,說道:“我不曾離開過,你不是也守護聖宗漫長歲月,何曾真正走出過?”
聽到雲天封這句話,大長老頓時大笑,道:“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的真身鎮守在聖宗內。難不成以你的眼力竟然都看不出坐在你麵前的並非我真身所在嗎?”
“什麼?”
雲天封聞言頓時大驚失色,而柳昊也是一下子站起,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大長老,這竟然不是他的本尊嗎?難不成在聖宗到現在,甚至是自己表露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一直與自己相見的隻是大長老的一道靈身不成?
雲天封用力的揉著自己的雙眼,然後定眼看去,卻是依然看不出一點破綻,他心中驚奇,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忍不住問道:“這不可能,我已經修出天眼通,這就是你的真身,你不要框我,天眼通不可能看不出這不是你的真身。你騙我!”
雲天封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種笑話並不好笑,如果這不是大長老天拓的真身,那豈不是說他的真身遠在萬裏之遙,其修為更是在這道身之上?
柳昊也皺著眉頭,大長老的修為太高深,以他的眼力根本分辨不出這是真身還是靈身,如果這隻是一道靈身,那真的太讓人驚訝了,真身不在聖宗,隻是靈身鎮守,卻敢與古族蕭家叫板,這究竟是多大的底氣,難不成憑借一道靈身就足以與整個蕭家對抗不成?
何況,若是這隻是靈身,那真身究竟在何處?
如果靈身都這麼強,那真身前來,他們何須再去尋找那麼多的半步長生者?
僅僅是大長老一人就足以頂替兩位半步長生者啊,畢竟這若是靈身,可是連與大長老修為相差無幾的雲家老祖的天眼都看不出來的存在啊?
那豈不是說,真身如靈身,靈身如真身,二者已經都達到了一個極境,已經不存在真假之分,真身出現,便是代表了靈身出現,而靈身出現,就如同真身降臨。
想到這裏,柳昊的心髒都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起來,這是何等的大造化,放眼長生境,能有幾個人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