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墨離梟這個壞人形象,是被村民刻入骨子裏了。
“那個……”
薑寧兮轉了身。
墨離梟也隨之駐足:“嗯?”
“算了。”薑寧兮再次轉身繼續往前走。
墨離梟什麼話也不說,默默無聞地跟在她的身後。
這幾天相處下來,她不再像之前那樣驅趕他。
隻要他不挑事,她也不會故意為難。
兩人這麼不鹹不淡地相處,少了激情,卻多了一絲平淡與溫馨。
薑寧兮本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平淡地過下去,結果一通電話,終究還是打斷了這份安寧。
“薑醫生,好久不見啊!”
她接聽了手機,聽筒裏傳來薄嘉言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痛苦的聲音傳來:“啊——”
是薄昱行!
“昱行!”她焦急地喚了聲。
“薑醫生,我知道你躲哪裏去了,你現在跟我走,我就放了薄昱行,不然,我拉他一起跟我下地獄!”薄嘉言警告道。
“你在村口?”薑寧兮凝眉。
“對!”薄嘉言冷冷地笑出聲,“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馬上趕到村口,不然……”
“好,我答應你!你別動昱行!”薑寧兮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為了趕時間,她騎走了農場裏的三輪車。
墨離梟就站在閣樓上,看到她急匆匆地往外趕,難免起了疑心。
他隻身下樓,剛好與陶嶼澈打了個照麵。
“兮兒要去哪兒?她有沒有跟你說?”他打聽到。
陶嶼澈搖了搖頭。
墨離梟正納悶的時候,接到了司向陽的電話。
“阿離,不好了,薄嘉言逃走了。”
“你說什麼?”
“他逃跑的方向,就在你的定位附近。”
“薄嘉言他一個人嗎?”
“薄昱行也不見了。”
聽完司向陽的話,墨離梟這才恍然大悟。
該死!
薄嘉言一定是拿薄昱行威脅薑寧兮了!
這個蠢女人,居然一個招呼也不跟他打,他就這麼不值得她信任與依靠嗎?
……
薑寧兮用最快的速度,開著三輪車趕到了村口。
一輛黑色麵包車橫停在路中央。
她膽戰心驚地走過去。
麵包車的車門突然開了,兩個手下將薄昱行推了出來,下一秒,車上下來兩個人,將她綁上了車。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看到薄昱行暈倒在地,但並沒有什麼皮肉之傷,暗自鬆了口氣。
“要不是我爸心軟,讓我放過薄昱行,我真想一槍崩了他這個叛徒!”薄嘉言冷冷地說道。
薑寧兮淡笑:“他不是叛徒,他是迷途知返。”
“還在替他說話呢?”薄嘉言冷冷地瞪著薑寧兮,“我看,就是你這個女人,讓我們幾個兄弟反目成仇。”
“真是可笑……”薑寧兮諷刺道,“你們心術不正,怪我?”
“我大哥在哪?”
“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
“你應該知道,我問的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薄謹言在哪兒。”
薄嘉言若有所思地接著說:“你說,我大哥,會不會就是你的亡夫?”
薑寧兮不禁嗤之以鼻。
這小子的消息,似乎是停滯了。
不過……
不是說薄氏集團的人都被抓了嗎?
薄嘉言為什麼……
“薑醫生,我們打個賭怎麼樣?”薄嘉言突然勾唇一笑。
“賭什麼?”薑寧兮身心一怔。
薄嘉言陰險地笑了笑:“賭墨離梟,會不會來救你?”
“你……”
就在薑寧兮想反駁,突然有人從後拿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讓她瞬間失去了意識……
薑寧兮再次蘇醒時,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儲藏室裏,雙手和雙腳都被麻繩捆綁著,牢牢地綁在一個貨架上。
她的嘴巴被膠布封住,根本無法呼救,身上原本藏著的手術刀,也被他們拿走。
眼下,薑寧兮蹙著眉頭,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墨離梟身上了!
她希望,薄昱行醒來後,第一時間能去聯係墨離梟。
就算不指望薄昱行,墨離梟也應該會發現她突然下落不明的蹊蹺吧?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打鬥聲。
薑寧兮激動地用身子猛烈撞擊貨架發出聲響。
突然,有人將門踹開。
眼前的男人,右眼發腫、嘴角破掉、麵容布滿青紫,一張原本俊帥的臉,此刻更是有如三歲孩童的畫布一般,慘不忍睹。
男人迅速跑到她跟前,掏出瑞士刀,割斷了她身上的麻繩。
“傷得很重嗎?”薑寧兮指著他腰腹的血跡,幾近無聲地開口詢問。
她突然心疼他了。
墨離梟低頭看了一下,突然就掀開身上的衣服,卻揚起嘴角,微笑著看著她說:“這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