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刨了半筐山丁子,張慧琳說夠了。
於是,二人下山。
到了家,張慧琳說:
“趙哥,你還沒進過我家園子吧。”
“沒有。”
趙誌鵬隻是一走一過的時候,從外麵走馬觀花,看看園子裏麵的苗木。
而鏟苗木的時候,他和李經玉采了三天蘑菇,根本就沒進張慧琳家的園子一步。
張慧琳說:“進來看看吧!”
趙誌鵬一直想看看,張教授到底都種植些什麼苗木,“好吧。”
“爸,來客人了!”
進了院子,張慧琳喊道。
窗子開著,炕上放著一張八仙桌子,桌子上放著幾本工具書、一些書稿和信紙,張教授戴著眼鏡,低頭坐在桌前正寫東西。
聽到女兒喊聲,他抬起頭來,麵帶驚喜,“哎呀,小趙啊!”
趙誌鵬說:“張教授,打擾您的工作了!”
“沒有,沒有,我閑著沒事幹,寫點兒東西打發時間。”張教授放下筆,出門迎接。
張教授覺得這個年輕人敢想敢幹,是個人才。
雖然趙誌鵬沒考上大學,但不能說他沒有實力,隻能算是懷才不遇,遭人暗算。
別看他說苗木鏟就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那是怕女兒上火,其實,這些苗木是他的心血,要是真的鏟了,會把他心疼死!
由此,他看到趙誌鵬這個小青年,胸懷大誌,一身正氣,敢於擔當,將來必成大器,內心除了對趙誌鵬很感激,也很重視這個小青年。
趙誌鵬看張文禮出門迎接,不免有些惶恐,“張教授,您太客氣了!”
張文禮忙說:
“沒事,沒事,快請進屋!”
趙誌鵬哪敢先進屋,“張教授,您先進!”
一老一小正在謙讓,張慧琳說:
“爸,別客氣了,你先進吧,趙哥也不是外人!”
這樣,張文禮就先進屋了。
張家也是兩間草房,格局和趙誌鵬家的一樣,南北兩鋪炕,張慧琳住北炕,整間屋子很整潔。
但張家西屋是廚房,東屋住人,在西山牆還接出一間小耳房。
趙誌鵬和張文禮隔著八仙桌坐著。
“趙哥,喝水!”
張慧琳倒了兩杯白開水,先遞給趙誌鵬一杯,另一杯遞給張教授。
“謝謝!”趙誌鵬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把水杯放在桌角,“張教授,您還在學習啊。”
張文禮說:“閑著沒事,看看書,寫點兒東西。”
趙誌鵬真誠地說:“張教授,您的精神值得我學習!”
“我年紀大了,日薄西山,沒有什麼值得學習的了,還是你們年輕人有發展,有闖勁,朝氣蓬勃,像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我要向你們學習!”㊣ωWW.メ伍2⓪メS.С○м҈
“張教授,您太謙虛了,在您麵前,我隻是個小學生!您看,我連大學都沒考上!”
“你沒考上大學,是客觀原因,不是你不具備實力。小趙,有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也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好。世上的路千萬條,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如果你想念書,可以複讀,明年再參加高考嗎!”
趙誌鵬十分為難地說:
“我明年再考,不還是被人舉報嗎,再說,條件也不允許啊。”
張慧琳說:“爸,我趙哥一個月內,要包賠魏寶珠一輛新永久自行車!”
張文禮很奇怪,“小趙,聽說你租的是輛大金鹿,很破了,隻值二三十塊錢,魏寶珠怎麼要一輛新永久呢?”
張慧琳說:“爸,魏寶珠這人你還不知道嗎,訛人唄!要是一個月之內買不來永久自行車,她就要趙哥家房子!”
張文禮麵帶愁容,“這個女人,惹不起,批鬥我的時候,她也打過我。一個女人,下手特別狠。”
回想起痛心的往事,張文禮很氣憤,也很無奈,不由出氣困難,咳嗽起來。
張慧琳看父親要犯哮喘病,馬上拿來藥,“爸,別想這些事了,快吃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