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平淡,沒有哀傷,沒有怨恨,更沒有悲憫,有的隻是無奈與遺憾。

至今,南宮曦也不知道,他遺憾什麼?

她用力握緊他的手,“血人也沒事,我不在乎。”

是啊,她的血脈,在現在這些人眼裏,同樣特殊,同樣是妖術。

而且,她的血混著任何毒藥,殺傷力增強百倍。

這同樣是妖術啊!

更何況,他的血毒,早已經解了。

“既然我回來了,我就想從這裏開始。”夜銘瑄忽然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南宮曦歪頭萌噠噠的看著他,眨眨眼。

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夜銘瑄與南宮曦同時割破自己的手腕。

兩人:......

這麼默契的嗎?

兩人拿起邊上的一個平時盛放血藥的器皿,同時把自己的血滴到器皿裏。

所有動作不需要對方解釋,幾乎是神同步。

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往器皿裏落,交融在一起,不再分你我。

一個的血是最毒的毒藥。

一個的血是最強的解藥。

兩人都好奇,這樣的組合混在一起,會產生什麼效果。

很快滴滿器皿,夜銘瑄從院裏找到幾根樹枝,做成簡易的支撐架,把二人的血漬倒在小孩喝的藥壺裏。

那些小孩渾身是毒,對他不起作用,萬一傷到南宮曦呢?

在南宮曦身上,他不會冒任何風險。

哪怕風險最小,他也不願意。

剛剛倒完混合血,本想觀察這些小孩的反應,可,二人敏銳聽到有人過來。

很快,夜銘瑄帶著南宮曦消失在小院裏。

不多時,一個穿著嚴實黑風衣的男子拎著一個藥包站在房頂。

他眯眼看著院裏的腳印,眉頭狠狠一皺。

有人來過???

男子立馬往小屋閃現,看到那些孩子沒有任何異常,懸著的心才落下。

若是被主子發現他在當班期間出去尋花問柳,那還得了??

他把藥劑放到器皿裏,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個瓷瓶。

若南宮曦在,一定會發現,這個瓷瓶和她裝傻藥的瓷瓶出自同一個地方。

邯鄲!

瓷瓶裏的藥丸與他的藥劑混合在一起後,那些藥粉以極快的速度在發生變化。

從黑色的藥粉變成血紅的血藥。

真是強大的化學反應啊!

沒多大一會,血藥做成,男子就給血人藥罐裏添加新的血藥。

做完一切,男子慵懶的躺在邊上的軟榻上休息。

若是他警惕一些,主動向上級彙報情況,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

夜銘瑄把南宮曦帶到一個貼著封條的小院前站定。

“這是?”南宮曦看著被積雪覆蓋滿的小院,疑惑問。

“我在京中的別院。”

南宮曦:......

鏽跡斑斑的鐵鎖緊緊拴住大門,經曆風雨摧殘的封條堅強的繼續沾著。

隻是,恢弘大氣的別院大門,透著一股子生冷與肅殺。

好似房子的主人,淡漠而沒有人情味。

隻是風霜雨雪越下越大,迷了二人的雙眼,也濕了夜銘瑄的眼。

南宮曦明顯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低沉而沉悶。

南宮曦沒再多問,也沒再打擾,靜靜的拉著他的手,感受到他血液中那股子倔強與不甘,隱藏在血脈中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