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夫人的位置不可能空著,林仙兒便想趁機坐到老爺子身邊。
這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坐的,不僅代表家族地位,還代表老爺子的重視。
老爺子本來是想讓陸盡白坐在他身邊的,陸盡白說他太年輕,資質不夠,把位置讓給了林司令。
老爺子對他的謙遜有禮很滿意,這才像林家的孩子。
主桌是一張五十人座的大長桌,坐的是嫡係一脈,連孩子都被允許上桌。
林仙兒道:“不是說大哥的孩子不是親生的嗎?這桌坐的都是本家的人,是不是該給孩子換個桌子。”
剛坐下林仙兒又開始挑刺。
陸盡白很不喜歡這種氣氛,直言道:“我的孩子就不存在什麼親生不親生,這就是我的孩子,你要是覺得不妥可以去別的桌。”
“我姓林我為什麼要去別的桌?”林仙兒就是故意刺他。
穿上龍袍不像太子,一身窮酸氣,走出去她都不意思說這是她哥。
團長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粗人,惡心。
“三寶我很喜歡,隻要他們願意,他們就是我林家的小主人。”老爺子警告的瞥了林仙兒一眼。
三夫人暗中拉了女兒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林仙兒倔強的抽出手,誰要和這群垃圾平起平坐了。
“原來是爺爺喜歡啊,那就留下來給爺爺逗個趣吧,爺爺您看這個提議怎麼樣?”
林仙兒不甚在意,嘴角掛著調皮的笑,說出來的話卻惡毒至極。
拿大哥的養子取樂,與把大哥的臉踩在地上摩擦有什麼區別。
林司令挾了一塊羊蠍子到妻子碗裏,喝了一口湯後才慢悠悠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仙兒學過舞蹈吧?”
“二伯沒有記錯。”她的舞蹈在學校晚會中年年壓軸,所有同學老師都誇她跳的好,她還是文德高中的校花呢。
“那趁著今天大家都在,來一段吧。”林司令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身為一軍之長,林家家主,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與一個小輩計較,可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既然這些人給臉不要臉,那就表演吧。
林仙兒不是小孩子了,哪裏聽不出二伯話中意思,這是在為孫子孫女出氣呢。
跳舞沒有問題,可這些人哪裏有資格看她跳舞。
而且,如果是她主動還能算是助興,被二伯刻意要求就太沒麵子了。
主動與被迫是兩碼事。
林三夫人本來就膽小,見女兒得罪大房那邊心都快跳出嗓子了。
前天丈夫兒子才被教訓一頓,丈夫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她是萬不敢再讓她出事的。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兒子多夠糙,女兒就不行了。
死死按住不許她胡來,賠著笑臉道:“二哥別生氣,都是仙兒不懂事,您就當她胡說八道好了,千萬別往心裏去。”
林仙兒在桌子下狠狠踢了林三夫人一腳。
她媽真慫,她爸都被二伯打進醫院了,欺負一下小野種怎麼了,還不夠利息的呢。
四個哥哥也是廢物,一點用都沒有。
林仙兒恨恨地瞪了他們一眼。
窩囊廢。
這裏唯一沒有挨打的就是林宗樺,那天剛好外交部有一場活動,他過去的時候有點晚了,錯過了那場好戲。
林宗樺道:“仙兒夠了,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混話呢,喝醉了就去外麵醒醒酒。”
林宗樺使了個眼色,林仙兒憤怒離席。
“看這孩子醉的,爹,我去看看,您先吃。”三夫人說完匆匆追了出去。
陸盡白和江亭瞳絲毫不受影響,夾了三根拇指大的蟹腿放到三寶碗裏就吃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