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地方近年貪汙嚴重。

岑䘝決定微服私訪前去江南,主要還是想帶著宋瑤枝前去遊玩一圈。

他們一路吃喝玩樂,做商賈夫妻打扮,一時間好不快活。

直到來到江南。

岑䘝提前便叫人查清楚了江南等地的官員勢力,若想將江南的地方官直接鏟除並不算難事,難就難在岑䘝想順藤摸瓜連根拔起。

朝堂之上的官員給這些地方的助力並不算少。

他們來了江南兩日都還未找到突破口。

宋瑤枝翻看著岑䘝讓人調查出的那些資料,她抬起纖纖玉指落在江南府尹的小兒子沈堂身上。

“何不從這個人身上入手?吃喝嫖賭樣樣都玩,從他身上入手最是容易。”

岑䘝看向宋瑤枝,小聲說:“之前想過從他身上入手,可若從他身上入手……”

“嗯?”宋瑤枝看著岑䘝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不解,“怎麼了?”

岑䘝道:“我會去杏陽樓。”

宋瑤枝微挑眉梢:“哦……你要去喝花酒啊?”

岑䘝點頭。

宋瑤枝失笑:“你去就去,你是為了查案,又不是專門去喝花酒,難道我還要跟你生氣?我哪有這麼無理取鬧。”

岑䘝聞言神色一怔,他沉聲道:“枝枝自是不會無理取鬧。”

這語氣聽著總有那麼些陰陽怪氣。

宋瑤枝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行了啊,不許因為這種事跟我生氣。我是相信你才不跟你生氣的,你難道還希望我不相信你?”

岑䘝被這個吻取悅到,他伸手勾住宋瑤枝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他低頭看著宋瑤枝道:“我希望枝枝在意我一點。”

他低頭銜住宋瑤枝的唇,抬手勾著她的下巴,同她接了一個纏綿的吻。

若非宋瑤枝推他,阻止了他後麵要將手伸進她衣襟內的動作,怕就不止是一個簡單的親吻都止住的了。

晚上岑䘝便去了杏陽樓結交沈堂。

宋瑤枝在他們租住的院子裏等他,這一等快到子時外麵才傳來動靜。

宋瑤枝哈欠連天地帶著鬆露一起去門口。

到了門口,仆從將朱門打開,宋瑤枝走出來便見岑䘝從一輛掛著“沈”字的牌子上下來。

馬車內,一個穿著銀袍的年輕男子正目送岑䘝走下馬車。

宋瑤枝打了個哈欠,出聲喊了一句:“夫君。”

岑䘝跟馬車上的男子都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當時就見坐在馬車上的男子眼睛驀然亮起,他頓時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伸手就攙扶住了岑䘝。

“宋兄,你小心著些。”男子扶著岑䘝,不過岑䘝壓根不想讓他扶,還是將岑䘝扶到了宋瑤枝麵前。

他朝宋瑤枝揚唇露出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笑,問:“這位便是宋兄的夫人了吧?宋兄喝多了,在下姓沈,名堂,沈堂,在下送宋兄回來。”

宋瑤枝看著沈堂直勾勾的眼神,小心看了一眼岑䘝的臉色。

岑䘝臉臭的實在太明顯不過。

宋瑤枝暗自生笑,她朝沈堂道:“麻煩公子了。”

她走到岑䘝身側,伸手去扶岑䘝,“公子鬆手便是,妾身扶夫君進去,就不送公子了。”

岑䘝占有欲十足地抱住宋瑤枝,他狀似醉的不省人事,低聲叫著“娘子”,側身將宋瑤枝擋得嚴嚴實實,不讓沈堂多看一眼。

沈堂在後麵道:“那宋夫人小心著些,別摔了。在下明日再來找宋兄。”

宋瑤枝應聲道好。

她忍著笑扶著岑䘝進了他們租住的院子,隨即便叫人關上門。

門一關,岑䘝的酒就醒了。

岑䘝冷聲說了一句:“朕遲早誅了他九族!”

敢覬覦他的枝枝,什麼東西!

宋瑤枝低聲安慰他:“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那人就是個登徒浪子,你跟他生什麼氣?你今天喝了多少?”

宋瑤枝低頭去嗅他身上的酒氣,嫌棄道:“今晚不許跟我睡。”

“不行。”岑䘝伸手就將宋瑤枝抱了起來,“我去沐浴,沐浴之後就沒有酒氣了,你要跟我睡。”

院內還有婢女仆從,宋瑤枝深吸了口氣,拍著岑䘝的肩膀道:“放我下來。”

岑䘝沒放,反而就這麼抱著她往屋內走去。

宋瑤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阻止不了他,隻能任由他抱著。

所幸這麼久以來,她都習慣了。

到了屋中岑䘝還要拉著宋瑤枝一同沐浴,然後他就被宋瑤枝踹走了,他這才消停。

隻是岑䘝沐浴回來,興許是喝了酒的原因,他興致高漲,硬是纏著宋瑤枝做了一次。

有酒助興,他那個瘋狂的樣子,逼得宋瑤枝掉著眼淚好一番求饒才讓他一次作罷。

隔日醒來,宋瑤枝便不理岑䘝。

岑䘝又是伺候宋瑤枝用早膳,又是給她揉腰,才讓宋瑤枝終於開口理他。

“你昨夜怎麼回事?”宋瑤枝躺在美人榻上看向岑䘝,“被杏陽樓的漂亮美人撩得欲火焚身,所以找我消火?”

岑䘝當即皺眉反駁:“不準胡說八道。”

宋瑤枝一噎,同他冷哼一聲。

岑䘝纏上她,同她擠在一張美人榻上,將她抱在自己懷裏道:“旁人如何與我何幹?我才不會多看她們一眼。”

宋瑤枝分外詫然:“你看都不看?”

岑䘝捏捏她的下巴:“枝枝以為我是你嗎?”

宋瑤枝輕咳一聲,不敢說話。

反正什麼樣的美人她都是要看一眼的,美人誒,多麼令人身心愉悅。

宋瑤枝眨了眨眼轉移話題道:“你在外給自己編的身份是姓宋嗎?”

岑䘝道是。

宋瑤枝心道,他這整得挺好,冠妻姓。

他們正聊著天,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侍衛在外出聲道:“公子,外麵來了個沈公子,說是找宋兄。”

自他們離宮後,身邊人對岑䘝的稱呼便成了公子。

岑䘝聽到沈堂居然來了這裏來找他,他便想到昨夜沈堂看宋瑤枝時赤裸的眼神。

宋瑤枝感覺到岑䘝身上傳來的殺氣,她握著岑䘝的手提醒他:“小不忍則亂大謀。”

岑䘝深吸了口氣,沉聲道:“知道了。”

宋瑤枝仰頭在他唇角親了親:“去吧,盡快將這件事解決,我想回去了。”

岑䘝用指腹輕蹭了蹭她的唇,低聲道:“好,那我走了。”

宋瑤枝點頭。

岑䘝去外麵見了沈堂,沈堂見他一個人出來,還問了一句宋夫人怎麼沒出來,氣得岑䘝當時就想給他斬了。

最後硬是忍住了脾氣,敷衍了他兩句,兩人便一同去外遊玩。

岑䘝同沈堂胡吃海喝了幾日,確實從沈堂這裏套出了一點有用的信息,但更多的內容沈堂就不願意說了。

隻是沈堂遞給了他一份請柬,他父親要辦壽宴,邀請岑䘝同宋瑤枝一同前來,沈堂將一同二字咬得極重。

岑䘝拿了請柬回來, 宋瑤枝覺得這是好事。

“到時候就能知道究竟有誰跟這位沈大人走得近了。”宋瑤枝道。

岑䘝看向宋瑤枝,沉聲道:“他並不是想邀請我,而是想讓你去。我不可能讓你去。”

宋瑤枝頓時明白了岑䘝的意思。

她坐在岑䘝身邊,伸手握著岑䘝的手道:“可是咱們就隻差這一步了。而且就算我去了,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啊。你別擔心。”

岑䘝搖頭:“我討厭他看你的眼神。”

“岑䘝,你應該以大局為重。”宋瑤枝好奇地看著他,“你現在為什麼會這樣在意沈堂?你之前明明都可以教別人來愛我。那會兒你不是還想我跟岑總在一起嗎?”

岑䘝臉色不虞,他低聲道:“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宋瑤枝問。

岑䘝沒答話。

宋瑤枝心中格外好奇,她又問:“有哪裏不一樣?你是覺得岑總就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