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燭從鯤的身體裏出來正值淩晨四點多,一輪明日從海麵上初生,將金紅的光亮撒滿海麵。南海風平浪靜,恢複了往常平靜包容的樣子。
特殊案件局的同事們一夜沒睡,得知丁燭這一晚上直接把問題解決了,恨不得給她供起來。
孫雲起拉著丁燭的手熱淚盈眶,心裏暗罵方局長。這麼優秀的人才就被方睿搶走了,真的氣死,自從丁燭去了海城局,海城局的地位那叫一個水漲船高。
瓊城離海城不遠,丁燭辦完事就匆忙趕回家,到家就一覺睡了過去。下午醒來的時候,徐磊已經坐在客廳裏了。
徐磊聽說丁燭回來了,趕緊上門圍堵,生怕過幾天她又跑了。
“找你的綜藝和劇我都拿過來了,你看看吧。”徐磊說。
“一個也不想上。”丁燭百無聊賴地說。
“那你想幹什麼?”徐磊洗耳恭聽。
“想解約。”丁燭說,“我後來把合同翻出來看了看,違約金才隻有六百萬?”
徐磊怔住了。他忽然意識到,丁燭已經不是曾經的丁燭了。
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她急需用錢,身上分文沒有,六百萬對於小新人來說已經屬於天價了。但現在的丁燭,即使和公司分成比例十分苛刻,六百萬對她來說也不過是接三四個綜藝就能拿到手的。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奚家的家主。六百萬對她來說已經變成了可以用“才隻有”來形容的數目了。
丁燭要是想解約,易如反掌。她之前一直配合工作隻是因為也沒別的想幹的事。現在是公司想要留她,她為公司帶來的利益遠超那六百萬不知道多少倍了。
徐磊回過神來繼續問,“那你解約之後想幹什麼?是有待遇更好的公司想去嗎?”
“我解約之後當然是不幹這行了。”丁燭看傻子一樣看著徐磊,“我掏六百萬違約金就為了換個公司?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到底打算幹嘛?”徐磊疑惑了。
丁燭自己也說不清,“我現在隻有一個模糊的想法,等我能清晰地構想出來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好了。總之最近活先不接了,我每周還有直播,也不是就消失了。”
徐磊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暫時同意然後離開了。
程鈺回來就看到丁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沉思。
“怎麼了,想什麼呢?”程鈺關切地問。
“我問你啊,你有什麼特別想幹的事嗎?”丁燭轉向程鈺,“就是說,假如有一天你不需要去公司了,你想做什麼職業?”
程鈺思索了片刻,“當老師吧。”
丁燭驚詫,“我還是頭一次知道你有教書育人的想法!”
“不是。”程鈺搖搖頭,“要說我最近覺得什麼事遺憾呢,就是認識你太晚了,讓我錯過了校園早戀。我在美國讀的中學麼,每天學校裏都是些什麼你想象一下,可惜我那時候沒開竅,一心隻知道學習。”
“我要是當了老師,我就天天去抓早戀。”程鈺波瀾不驚地說,“我沒有過的他們也不準有。”
丁燭已經笑倒在沙發上。
“中學課堂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詳細講講?”丁燭好奇地問。
程鈺嗯了一聲,“其實也沒什麼,他們玩的比較開,經常在學校裏這這那那的我都看習慣了。有一次有個女的一坐到我旁邊,我就聽到了Vibrationsound。坐了沒一會兒她就又走了。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想起來回味無窮。”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丁燭說。
“哪種人?我沒有別人也不能有?還是渴望早戀?”程鈺說,“你要是我高中同學,沒準我就不遺憾了。”
“我要是你高中同學,天天纏著你這樣那樣,多影響你學習啊!”丁燭笑嘻嘻地說。
“這樣那樣是哪樣?想讓我怎麼對你,詳細展開說說?”程鈺突然湊了過去。
“不要突然說奇怪的話,給我正經一點!”丁燭忍無可忍推開了程鈺。
“你講不講道理,明明是你先開始說奇怪的話的!”程鈺一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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