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涵和玉真兩人期期艾艾地走了進來,玉真手中還端著一盆燒過的炭火。

剛提出離開的沈慕青和沈樂玥自然也就坐下看看熱鬧了。

絲雨見二人進來,責怪道:“兩位小姐來看五小姐,你們倆妮子不在內屋好好候著,在外麵幹什麼呢這麼大動靜?”

二人忙行了一禮後,雅涵硬著頭皮解釋道:“回幾位小姐的話,奴婢剛剛換了外屋的炭盆,看著裏麵的碳球便想遞給玉真,誰知玉真一個沒接住……”

玉真也連忙認錯。

沈樂玥不解地問道:“為何非要遞給玉真?”

她知道玉真是大夫人給的,此時見沈樂菱的丫鬟一盆碳都非要遞給玉真去丟,還以為抓到了什麼把柄,故意開口問。

沈樂菱眼眸都沒抬一下,這個沈樂玥和前世一樣,慣會躲在後麵興風作浪。

用前世沈慕青的用詞,就像一杯什麼綠茶一般。

玉真也聽懂了沈樂玥的意思,生怕惹得五小姐厭惡,於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原來玉真來了沈樂菱之後,一直都是一個人一間房,這夜間難免有些冷。

前些日子,她發現小姐那些燒過的碳球裏麵都還沒有燃盡,於是祈求讓幾位姐姐日後將碳球就留給她,今日這真的是不知怎麼一個沒有接好,才出的岔子。

沈樂菱認真地看著玉真,其實餘角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沈慕青。

見她仔細地看著那盆裏的幾個碳球,微微皺眉,沈樂菱這才放下心,這是要上鉤了。

沈慕青聽了兩個丫鬟的話,看著那炭盆,這大魏如今大戶人家用的都是些銀炭,燃燒時間雖長,但都是揉成一個個小的球狀,確實不如後世蜂窩煤燃燒得充分。

說起蜂窩煤,對啊!自從上次中秋自己聲名大震之後,自己也該在這京城再露露臉了,不然時間長了,三殿下他……

說起三皇子,即使沈慕青這樣的老黃瓜刷嫩漆也忍不住微微紅了臉。

前兩日三皇子到國子監玩,與哥哥一見如故,當日就到侯府作客。

期間在那涼亭之內賞雪,三皇子還特意打發掉其他人,輕聲與她說了一句:“慕青妹妹,中秋一見,我心斐然。”

雖然其她幾位妹妹很快就趕了過來,但這句話到底讓她心中樂開了花。

要知道,這大魏朝皇後沒有子嗣,三皇子生母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女,但他一直養在坤寧宮中。

為了擔當大任,還是很有機會的。

更何況,他長得眉清目秀,風神俊朗,聽說自小還習武,想來身體不會太差。

隻要能搞定他,那自己日後豈不是能成為整個大魏最有權勢的女人!

想到這,一直不動聲色觀察著沈慕青的沈樂菱,隻見她“蹭”地一聲站了起來,“五妹妹,姐姐突然想到院中還有些事,就先不與你多聊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她身邊的丫鬟連忙去外屋將她們的披風拿了過來。

也不等沈樂菱回複,就拉著沈樂玥出了門。

沈樂菱看著匆忙的背影,麵露疑惑地看向玉真道:“大姐姐這是怎麼了?玉真,大姐姐可是生氣了,你快幫我去問問。”

玉真慌忙行了一禮,跟了出去。

全然沒有注意到沈樂菱嘴角那一抹玩味的笑容。

雅涵跟著玉真到了門口,確定她出了院門後,才回內屋道:“小姐,是不是要遞信給劉掌櫃?”

沈樂菱點點頭,“袁掌櫃,也是該走出來了。”

沈慕青回房畫出了蜂窩煤的樣式,拿著那張畫卷就去找寧國侯和大夫人,以及沈慕朗,將蜂窩煤的作用細細給他們講解了一遍。

大夫人畢竟操勞了多年侯府的內務,父親又是工部尚書,一聽就知曉此物製出後能夠節約不少碳火,是個好東西。

已經開始動心思買煤礦做生意了。

寧國侯則眯了眯眼,如今大魏的冬日越來越長,若這東西真能像阿青所說的那樣,到時候呈給聖上,想來也是一項功績。

沈慕朗倒覺得無所謂,再怎麼浪費碳火,也少不了他的。

一家人商議後,當日下午沈慕青就去了趟她外家——工部尚書,依舊穿得是那件大紅色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