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青見他還不動,拿帕子在眼下擦了擦,瞬間兩顆晶瑩的淚珠就要眼眶中搖搖欲墜,可她偏偏還死死地咬著唇,一副倔強地不讓眼淚留下的樣子,卻依舊有一滴淚花從眼中砸了下來。
“撲通”一聲,像砸在了張翰飛的心上一般。
到底是曾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一時什麼都忘了,隻想幫表妹擦一擦那淚痕。
沈慕朗見狀忙將他往前一推,道:“表哥,你就上去和妹妹談一談,不然妹妹每日記掛著這事,吃不好睡不好的,近來都瘦了。”
世蘭一聽,連忙將小幾上的糕點放回了暗格之中。
而張翰飛被沈慕朗半推半就地上了沈慕青的馬上。
沈慕朗則拍拍屁股,上了不遠處張翰飛的馬車。
不遠處,剛和同窗尚牧霖從集賢門出來的沈慕淵皺了皺眉,他今天出來的有些晚,他午後上的是射課,那校練靶場是在室外,他和尚牧霖就多練習了一會。
此時正好看到了張翰飛上了寧國侯的馬車,而馬車上的那個小丫鬟好像還是大房沈慕青的。
而沈慕朗沒上馬車,還跑到張家馬車上了。
他不讚同地搖搖頭,這大妹妹怎麼如此不知分寸,這張家到底是外男啊!
“阿淵,你看什麼呢?”
尚牧霖的大嗓門一開,瞬間讓沈慕淵回過神,他笑道:“沒什麼,剛想起昨日祭酒收到的那副對聯,寫得當真是極好!”
尚牧霖是武將出身,父親雖是家中庶子。
但武將畢竟是在馬背上見功夫,其父親也曾是衛國公的左膀右臂,隻是後來不知為何被排擠出來,靠在家中的關係留在京中做了一個小小的兵部郎中。
尚牧霖也是家中的嫡長子,自幼得父親全力培養,如今剛十四歲,但文韜武略、騎馬射箭多有涉獵,在國子監,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風雲人物。
他人性格直爽,和沈慕淵很是聊得來,加之佩服沈慕淵一手馴馬的好功夫,二人沒多久就成了好友。
“是啊!讀書人不僅要讀好書,還要關心國事,關心天下之事,這樣才能為聖上分憂解難,聽說陳祭酒已經去找工人,想將這對聯刻在集賢門前呢!”
如果沈樂菱在此,肯定會會心一笑,她這招敲山震虎很快就要生效了。
二人邊說,邊上了尚牧霖的馬車。
這些日子沈慕淵和沈慕朗兩看相厭,偏偏家中隻給他們準備了一輛馬車。
準確一些說,便是沈慕淵每日在蹭沈慕朗的馬車上學。
晚間,沈慕淵則會選擇讓順道的尚牧霖帶他一程,他是半點不想看到沈慕朗那種陰陽怪氣地臉。
一炷香後,工部尚書府門前停了兩輛馬車,張翰飛輕聲說了句,“如此,我便明白了。”
接著掀開馬車,跳了下去。
不一會,沈慕朗上來,問道:“妹妹,和表哥聊得怎麼樣?”
沈慕青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此刻已經冷了下來,道:“嘴上說是相信了,隻是這心裏的疙瘩怕是還要些時日才能消除。”
沈慕朗道:“慢慢來,哥哥相信妹妹總是有辦法的,沒人能抵擋我家妹妹的魅力。”
沈慕青聽了沈慕朗的話,臉色瞬間好看了不少,是啊!前世那些男人自己都能玩弄股掌之中,更何況是這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