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會女兒想去給老夫人請下安。”
吃過早膳沈樂菱照常陪著江氏在院中散步消食,突然開口道。
自從大夫人去世後,大房的嫡女入了庵堂,隻留了個庶女,二房的兩個閨女又是袁氏所出,老夫人看著又著惱。
至於自己三房的,老夫人大概是怕被自己看笑話。
因此老夫人如今除了自己的兩個兒子,不管誰去請安統統稱病不見,倒是讓這些時日江氏的日子好過不少。
聽到沈樂菱突然提及要去請安,江氏微微一愣後笑道:“是該去看看老太太了,一會母親和你一起去。”
母女倆來到慈安堂,自然依舊隻得了馬嬤嬤一句:“三夫人,這可真是不巧,昨日裏老夫人就頭疼,折騰到半夜才睡著,這不,這時候老夫人睡得真香,老奴實在是不敢打擾。您看,不如您下次再來如何?”
江氏和沈樂菱心中早就有數,也不失落。
馬嬤嬤回禮裏屋後,道:“老夫人,三夫人她們已經打發走了。”
老夫人麵容比起三個月前消瘦了不少,顴骨看起來更為凸出了些,隻聽她冷哼一聲,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就算這侯府無人了,老身都不會將這管家之權給那個庶子的!”
馬嬤嬤連應和了兩聲,心中卻道,那三夫人的樣子確實對著府中管理權沒有覬覦。
老夫人又道:“這京中適婚的姑娘們也該為我兒再挑一挑了?”
馬嬤嬤道:“老夫人,這大夫人去世才三個月,老奴擔心這消息萬一透露出去,總歸不太好,畢竟大少爺的娘家……”
老夫人氣道:“怎麼,他張家還敢有意見不成?”
馬嬤嬤低頭不再出聲,老夫人思索片刻還是道:“不行就先看著吧,等明年再說,總之這偌大的侯府,不能沒有女主人。”
馬嬤嬤應道:“是!”
......
午膳後沒多久,玉姨娘的春暖來報,玉姨娘請沈樂菱到後院花園一聚。
沈樂菱如約而至。
玉姨娘坐在花園的閣樓裏,看著沈樂菱悠然走來,順手端起桌上的熱茶,抿了一口。
“給五小姐請安。”
嘴上如此說著,身子卻半分沒有要動的意思。
沈樂菱也不在意,在她對麵施施然坐下,道:“玉姨娘近來可好?”
玉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得頗為自得,“托小姐的福,還不錯。”
沈樂菱看著頗為圓潤,依舊如花似玉的眼前人,突然嗤笑了一聲,“哦?是嗎?玉姨娘覺得是,那就是吧。”
玉姨娘麵色一變,有些摸不著頭腦五小姐這句話,但以她對五小姐的認知,知曉此人的心機手段,不會無緣無故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不知五小姐此話何解?”
沈樂菱並未回答,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上輕輕一點,絲雨和雅涵從兩人手中拎的籃子中拿出茶杯和茶壺,甚至還有一個小爐,細細點燃後,給沈樂菱添了一杯茶水。
沈樂菱輕輕品了一口後,才緩緩抬眼緊緊盯著玉姨娘的雙眼道:“玉姨娘,應該是我來問你吧,不知昨日你讓你貼身侍女去找我母親所為何事?”
昨日玉姨娘讓春暖來找江氏,今日一早若是沈樂菱直接讓雅涵傳話要見玉姨娘,以她的謹慎不一定會出門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