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大放厥詞的丁墨語,見到麵前這風塵仆仆的少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怎麼遇到段駿澤這個閻王了。

要說丁墨語這種京中毒瘤,最害怕的不是那個自詡紈絝,但每次都沒辦法拿他們怎麼樣的裕親王,而是這個永遠像他們欠了他許多銀子的段閻王。

他們在外麵欺行霸市,被裕親王逮到了最多被關上一兩日。

被這個活閻王逮到,那可是要被下黑手的,他這一年已經被段駿澤揍了兩次了。

他們不是沒想過報仇,可自己動手打吧,打不過。

找家裏人吧,人段駿澤有個在北方為國駐守邊疆的好爹,最關鍵是他爹隻有他一個兒子,所以家中長輩往往知道後也隻會再將自己教訓一頓。

段駿澤騎著馬從人群中緩緩走出,身後馬匹上還坐著一個楚瑜。

段駿澤也不說話,隻是皺著眉,用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看著丁墨語。

可就是這樣不說話才嚇人啊!

丁墨語的身子微微僵硬,手也從身邊女子身上慢慢拿了下來,他輕咳一聲,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討好,“段世子,這麼巧呀?”

段駿澤神色不變,隻是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嗯。”便不再多言,仿佛和他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一般。

丁墨語倒是習慣了他的冷然,幹咳一聲後十分自然地道:“那段世子先行?”

段駿澤的目光這下落在了被丁滿拎著,一直低著頭看不清長相的檀雲身上。

丁墨語有些不樂意了,自己剛剛當著這群百姓說了,要將這人拉去喂狗的,若這麼快就說話不算話,那日後這京城自己還如何立足,不是平白招人笑話嗎?

於是他大著膽子道:“段世子,這人當街將我從西域花大價錢買來的馬給踢傷了,我不過就是要給他一頓教訓罷了。段世子這副模樣怕是還有事吧,那我就不打擾段世子了。”

段駿澤終於開了口,聲音清冷不帶任何情緒地道:“已經教訓過了吧!”

丁墨語一怔,這人還真是又臭又硬,“段公子,這次畢竟是他先惹的我丁家,這事也是我丁家內部之事。”

丁墨語這話的意思便是,這次不是我先惹事的,我占理;再則他將丁家抬了出來,並把事情含糊到丁家內部,便是要讓段駿澤以為這人是丁家的下人。

果然,段駿澤聽後眉頭再次蹙起,思量片刻開口道:“雖說......”

話還沒說完,丁滿手中之人突然又吐了口鮮血,那垂下的頭顱抬了起來,一直看向她的段駿澤正好看清了她的臉。

段駿澤踩著馬鐙的腳突然一個用力,整個人便朝丁滿飛了過來,接著對著丁滿的抓住檀雲的手重重一踢,迫使他鬆手後,將檀雲往懷中一個借力,往身後一拋。

後方的楚瑜正好從馬上躍起,穩穩地接住了檀雲。

“段世子,你!怎麼連丁家內部之事,你也要管嗎?”丁墨語氣急,這段閻王如今當真都敢欺負到他丁家的頭上了!

段駿澤並未理他,伸手便又朝丁滿打去。

丁滿跟著丁墨語多年,對於段駿澤的身份自然是知曉的,因此隻敢躲避不敢攻擊。

但偏偏段駿澤武功高強,招式淩厲才幾個回合下來,丁滿身上就挨了不少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