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滿冷笑道:“我不是傷了你的下人嗎,你會這麼好心?”
沈樂菱鄭重道:“我雖是女子,對人承諾的事情,向來都是一言九鼎!”
丁滿睜眼卻沉默了半晌,顯然並不信任她,而是看向遠處的段駿澤道:“這話若是段世子如何說?”
顯然是想讓段駿澤給他這個保證。
沈樂菱嘴角輕挑,朝遠處的段駿澤喊道:“段世子,這人就交給我處理了!”
段駿澤點點頭,隨即又想到這距離有些遠,怕沈樂菱沒看清楚,隨又張了張口,想和她一樣大聲回答,但終於不太習慣。
於是沈樂菱和丁滿便看到朝他們方向快步走來的段駿澤。
“嗯,這人你想怎麼處理都行!”
走近後,段駿澤的聲音沉穩之中帶了某種輕快,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丁滿那要斷不斷的手指,以及沈樂菱手中的匕首,神色頗有些古怪。
沈樂菱聽出他話裏的理所當然,微微一怔,隨即轉身看向丁滿道:“你聽到了!”
丁滿也並不蠢,道:“段世子,這位小姐剛剛說了,隻要我回答了她的問題,她就饒我一命,不知段世子願意放在下一馬?”
段駿澤看了看沈樂菱道:“她放我便放。”
沈樂菱不知為何,聽到這一句時,眉頭微微蹙起,總覺得這人說話不太對勁。
但很快,她便讓段駿澤退開,繼續剛剛的問題。
丁滿自小在丁府長大,原本並不是沈樂菱如此輕易便能撬開嘴巴的。
但奈何,沈樂菱一來便將自家二公子藏得最深的秘密解開,讓他大為震撼,從心裏對沈樂菱產生了一種畏懼。
加之後麵不管是斷指還是講述的酷刑,都讓丁滿心中的恐懼一點點加深。
最後沈樂菱還讓他明白了一件事,哪怕二少爺成功將他救出,但若眼前的人想讓自己死,壓根就用不著親自動手,隻需要傳遞一點點信息,便能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
段駿澤這次在一旁沒等多久,沈樂菱便信步走了過來。
走之前在丁滿怒喊:“你騙我!”的聲音中,沈樂菱毫不猶豫地將匕首狠狠地插入了他的心髒,看著他那雙陰鬱而不甘的眼眸,冷冷道:“我是說過,我一言九鼎,但我也說過那是對人,而你,不配!”
說完又將匕首狠狠地在他心髒處轉了半圈,等待他完全咽氣後。
一邊拿出帕子擦著手上的血跡,一邊轉身離開。
“段世子,麻煩您幫忙收拾一下。”
段駿澤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朝身後看了一眼,立即便有兩個遠處的護衛小跑上前。
沈樂菱轉頭看向段駿澤再次鄭重地道過謝後,原以為他會就自己在他的地盤上動手說上幾句。
不想段駿澤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其實,論起來或許該道謝的是謝某。”
沈樂菱挑眉,段駿澤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一些,道:“這天若太黑,烏雲驅散不了,或者換個天也不錯。”
他總是淡然的眼眸,今日卻仿佛彙聚了某種光芒一般,認真地看向沈樂菱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的眼神之中得到某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