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拿著銀票喜滋滋地帶著一雙兒女出了慈安堂。
而沈文貞一路上看著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還是頗有些感慨與不舍。
直到回了靜園還未能回過神來。
沈慕淵倒是沒想那麼多,直接問道:“爹爹,到底怎麼回事,昨日不是和那錢大人說好了是去閩州的嗎?”
“哎,為父也不知啊!今日午後,那吏部的官員突然就上門了,我和你母親還以為是去閩南的調任呢,一打開才發現這目的地變成了墨岩城。”
江氏當時還問了沈文貞,這條字會不會寫錯了,還能不能改。沈文貞搖搖頭,白紙黑字都寫了下來,哪能朝令夕改,這日後吏部如何再做六部之首?
比起閩州,身為南方人的江氏自然不太想去北方,於是又提議讓孩子們去問問裕親王,但也被沈文貞製止了。
這幕後的人明知道裕親王昨日幫了他們,還敢出手整治,若再將裕親王拖下水,怕是不好收場。
見兒女的眉心都緊緊皺著,沈文貞突然笑道:“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一個最南邊一個最北邊,也湊差不多,不過日後怕是要多備些冬日的被褥了。”
這怎麼能一樣呢!
沈樂菱心中就差呐喊了。
這閩州景倉縣是她千挑萬選出來的地方,不僅日後的戰亂影響不到那邊,民風也算比較淳樸,加之她讓人已經在那邊耕耘了三年有餘了,自己一家人隻要過去了,說是能當個低調的土皇帝都不為過!
可如今呢!
卻被這一紙調令調到了墨岩城!
要知道,上一世三皇子登基後麵對匈奴臨陣脫逃,導致直接丟了三座城池,分別就是墨連城、墨岩城和墨砂城。
自己一家若是去了那墨岩城,別說活到上一世段駿澤打到京城來了,就是能撐到他稱帝隻怕都是不易!
可這事,卻偏偏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成了定局!
眼見沈樂菱一直沒有說話,沈文貞還以為女兒是對那墨岩城的名聲有些畏懼,他拍了拍女兒的肩膀道:“阿菱放心,那邊雖然天氣嚴寒了些,貧苦了些,但爹爹好歹是個七品縣令,不會讓你受苦的!”
沈樂菱看著麵前臉上略帶著一絲討好的沈文貞,眼眶一下子就犯了紅,她都不敢想像若是那匈奴真的殺了過來,以她爹爹的性格,定不會拋棄縣裏的百姓先逃的,那到時候......
江氏見好好的女兒被自家相公說紅了眼眶,忙將他趕走,摟過女兒安慰道:“阿菱,你別擔心,母親知道你畏寒,別的母親不敢保證,但日後你的衣裳和房間的碳火,必不會比這京中得差!”
沈文貞見縫插針地湊過腦袋,道:“還有夥食,爹爹還是一樣讓人給你去找好吃的!”
“噗嗤”一聲,沈樂菱被逗笑了,朝沈文貞和江氏撒嬌道:“爹爹母親說話算話!”
夫妻倆忙不迭地點頭哄著。
可沈樂菱心中卻依舊緊緊地揪著,還在想著接下來該如何。
隻有沈慕淵一雙眼睛探究地看著自己的妹妹,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妹妹所說的那個夢來。
妹妹說過,匈奴犯魏,三皇子登基後恨不得對匈奴俯首稱臣。
沈文貞看著妻女的笑顏,眼睛也逐漸深邃起來,不知在想什麼。
難道......
靜園裏好不容易有了絲歡聲笑語,陳嬤嬤進來報,裴先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