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樂語隻是有些說話不經大腦,並不是真的蠢,在沈樂萱的提醒下瞬間明白了過來。

但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姐姐,既然你已經想到了這點,剛剛為什麼不敲打一下那些下人,這話要是傳到大伯父耳朵裏,定會在心裏怪我的!”

沈樂萱看著臉上滿是責怪的妹妹,心中也慢慢冷了下來,但這到底是她唯一的妹妹,她閉了閉眼道:“就算說了又會如何,如今這府中真正聽我們姐妹倆的人又有幾人?”

沈樂語不悅道:“那是姐姐你,我院子的丫鬟可不敢忤逆我,不然我就板子伺候!”

說完便要起身,親自將丫頭們叫進去敲打。

卻被沈樂萱叫住,苦口婆心地道:“妹妹!剛剛你說那話隻是無心,就算傳到大伯父麵前看在你年紀尚小,又是隔房的侄女份上,不會過多與你計較的!但你若是專門去敲打人,那到時候意思可就變了,指不定大伯父還以為你是故意諷刺於他呢!”喵喵尒説

沈樂語略一思索,覺得沈樂萱說得有理,於是轉念一想,道:“那不如由姐姐幫我去敲打那些下人吧!這樣就算事情傳到大伯父的耳朵裏,想來他也不會怪罪妹妹我一時嘴快的!”

沈樂萱被她語氣中的理所當然驚得瞠目結舌,這就是她一母同胞,一塊長大的親妹妹嗎?

沈樂萱隻覺得一顆心在快速地往下墜著,仿佛墜不到底一般。

......

老夫人自將家分了,又忍著喉嚨間的一口鮮血,將一萬兩銀票拿出來後,整個人便真病了。

躺在床上“期期呀呀”地哀嚎。

不知道的人,聽到那聲音還真以為她的生命似乎快走到了盡頭了。

大夫也請過了,隻是老生常談道:“老夫人這是鬱結於心,,虛火旺,還是要好好靜養為好啊!”

於是又開了一張補氣養心的藥方子,便帶著藥童走了。

老夫人吃了藥後,依舊覺得胸口在隱隱作痛,嘴裏便開始罵人起來了,先隻是低聲呢喃,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在院裏打掃的丫鬟都能聽個清清楚楚。

馬嬤嬤無奈,將院子外麵的人全趕走了,隻留下幾個心腹守在門口。

自己勸慰道:“老夫人,您莫要生氣了,這不是已經將人給趕出去了嗎?”

老夫人“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的毛巾掉了也不去管,眸子灼灼盯著馬嬤嬤,道:“趕出去,那是趕出去的嗎!簡直就是一堆瘟神,這老三生下來就是給我找不痛快的!”

“足足一萬三千兩銀子呢!”她的眼睛裏冒著怒火,咬牙切齒地看著馬嬤嬤,似乎將她當成了沈文貞等人,“這簡直就是拿刀子在挖老身的肉!”

“他不過一介庶子,憑什麼!憑什麼!”

馬嬤嬤連忙上前安慰道:“哎,老夫人,這不是萬不得已嗎,若是今日不分,真像三老...那位說的,怕是日後咱們侯府還得一直養著那些人呢!到時候不是更加得不償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