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十九年六月初七的夜裏,京中熱鬧極了的胭脂巷裏。
一小院子中,曹婆子用帕子捂住嘴,小聲叮囑道:“你們小聲些,別嚇到了老娘客人!”
兩個漢子苦著臉將一具髒亂不堪的女屍被人抬到板車上,隨後賤兮兮地笑著朝曹婆子伸出手。
曹婆子身子扭動兩下,從衣襟裏掏出兩錢銀子,扔在那漢子手中,“拉得遠些,別讓人知道了,耽誤老娘的生意!”
那漢子得了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得了!我辦事,您老還不放心嗎?”
隨後二人在板車上鋪滿了稻草,拉走了。
六月初八一大早,兩小太監像往常一樣候在門口,隻等著夏弘毅在房中發出一點聲音,便進去伺候他洗漱。
原本皇子應該是要有人晚間在屋內守夜的,但夏弘毅自從開府出宮後,每日夜間都會讓兩個小太監守在屋外。
此時,一小太監疑惑地看了看天色,眼見辰時三刻了,心中不由得疑惑,三殿下今日怎麼還沒動靜?
小李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上前敲了敲房門,輕喚道:“殿下?您起了嗎?可要梳洗?”
“......”
“殿下?”
然而屋內一直寂靜無聲,無人應答。
小李子眉頭微皺,心中更加懷疑起來,敲門聲不自覺大了些,嗓門也拔高了一個度,“殿下!殿下!”
小李子不敢再耽擱,最後試探性說了句:“殿下,奴才進來了啊!”
頓了一會,見房中依舊沒有回應,讓身旁的一個小太監上前用力地推開了房門。
帷幔後,夏弘毅安安穩穩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沒有絲毫蘇醒跡象。
小李子又小聲地叫喚了幾聲,見他依舊沒有任何對勁,跪倒在床榻旁,大著膽子推了推他的肩膀,最後用顫抖著手放在了夏弘毅的鼻息處。
霎時間,他的臉頓時變成了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身後的一名小太監見狀,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跑過來,跪倒在床沿邊,大著膽子伸手摸向了夏弘毅的脈搏。喵喵尒説
這一摸,他也嚇壞了,連忙轉頭望著小李子,結結巴巴道:“殿、殿下,這、這是怎麼、怎麼回事......殿下他、他怎麼了?”
“快傳禦醫!快傳禦醫!”小李子茫然地大吼著。
......
坤寧宮中這些日子安靜地很,仿佛細微的呼吸聲都能傳出來。
陽光透過窗欞,在宮中的殿室中投下淡淡的光影,顯得異常冷清。
皇後正坐在寢殿裏,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無力感籠罩了她的心頭。
整個坤寧宮似乎都陷入了一種不安和冷漠的狀態,遠離了生機和活力,沒有任何聲息,隻有寂靜和被遺忘。
自從那日和景瑞帝不歡而散之後,皇後連每日妃嬪的例行請安都免了,整天窩在寢殿裏,誰也不願見。
整日怏怏的,提不起什麼精神。
錢公公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時,望著窗外正出神的皇後輕蹙眉頭,緩緩轉過身來。
"何事如此匆忙?"
錢公公臉色焦急,連忙上前,“唰”地一下跪倒在地,道:"皇後娘娘,三殿下他...薨了!"
皇後猛然站了起來,怒斥道:"胡說!"
"老奴哪敢胡說?"錢公公磕頭,"三殿下是昨晚歿的,今日一早三殿下遲遲未起,他身旁伺候的小李子,覺察到不對勁,進屋後才發現...發現三殿下他...他已經沒了呼吸..."
錢公公說到最後快泣不成聲。
皇後臉色煞白,身形晃悠著往後退了兩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皇後上前兩步,“阿毅他正值少年,身體向來康健,為何會突然如此?”
“禦醫檢查後,說三殿下大概是昨日三更時分...三殿下他很有可能,是中了...中了巫蠱之術...”
"什麼?巫蠱?"皇後猛地瞪大眼睛,身子搖搖欲墜,身旁的宮女連忙扶住了她。
夏弘毅雖然不是皇後親生的,但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她的膝下長大。
雖然這孩子年紀漸大後,野心也越發膨脹,致使這兩年來,二人的母子關係不如從前親近,但這些年來付出的感情不是假的,夏弘毅突然的離世,皇後心中的悲痛至極。
半晌,她終於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聖上如何說?”
“聖上他...他還在閉關!”錢公公的頭幾乎已經垂到了地麵上。
孟成林昨夜出京查看匈奴奸細,今日還未回京,沒有人敢去打擾景瑞帝的閉關!
皇後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了片刻後,忽地向外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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