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早膳剛過,江氏正要出門看著下人們整理花園,卻不想看到陳嬤嬤神情有些忿忿走地了進來。
陳嬤嬤是江氏奶嬤嬤的女兒,比江氏大五歲,從小陪著江氏長大,自從相公去世後,這些年江氏去哪她便去哪,兩人的感情說是主仆,但更像姐妹。
見陳嬤嬤臉色如此,江氏中疑惑,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府中下人誰惹你生氣了?"
陳嬤嬤搖搖頭,道:“夫人看重老身,這府中下人誰會給老身受氣啊!”
“那你這一臉不快是怎麼回事?”
陳嬤嬤歎了口氣,這才將今日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江氏有次出門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婦人,抬著扁擔,裏麵放著些新鮮的菘、薤等菜色。
身後還跟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小小的肩膀上也抬著一個扁擔。
令江氏覺得奇怪的是,那婦人雙眼通紅,小男孩更是不時的用手擦著眼睛。
陳嬤嬤見江氏的神色有異,上前詢問後才知道,這對母子是從城外的小河村來的,平日裏主要給這縣城中唯一一家飯館送些新鮮的菜色。
不想今日花了兩文錢進城來後,那飯館的老板說,這店實在是開不下去了,日後就不用他們送菜了。
他們一家人,每年就指望這時候賺錢銅錢,可不想如今......
江氏一時心軟,特別聽到那個小男孩已經快十歲了,但看起來卻和阿洲差不多個頭,瘦瘦小小的,想著家中反正是要吃這些的,便讓陳嬤嬤跟那婦人說,日後這些菜就送到縣衙後院好了。
那母子知曉江氏身份後自然是感恩戴德,連連給江氏磕頭,這幾日送的菜分量隻多不少。喵喵尒説
於是昨日江氏還在飯桌上提到,讓陳嬤嬤拿些銅板賞給那婦人。
可陳嬤嬤今日一去,卻隻看到了那個叫虎子的小男孩,身後還跟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兩個孩子臉上還帶著明顯的傷痕。
陳嬤嬤不禁問了情況,這才得知那婦人昨日被自家相公給打了,倆孩子上前攔著也挨了揍,今日那婦人實在是下不來床,家中又不能沒了這份收益,虎子這才和弟弟來送的才。
陳嬤嬤眉頭緊皺,“你爹爹為何要打你娘親?”
虎子這才小聲將原委說了出來。
虎子一家姓何,家中世代都在這無雙縣的何家村中,其父親是村子裏有名的懶漢,整日就靠著何嫂子侍弄家中的五畝地,養活著一大家子。
這幾日,何嫂子往縣裏送的菜多了,但銅板卻和往常一樣,何壯就起了疑心,認為是何嫂子偷偷藏了私房錢,任由何嫂子如何說都不信,逼著何嫂子將銅板交出來。
何嫂子實在交不出來,便開始動手了!
倆孩子去攔,也沒鬧得好,最後還是虎子機靈跑到村長家叫了村長來,何壯才住得手,但嘴裏一直罵罵咧咧的。
村長讓他出錢給何嫂子叫個赤腳大夫看看,但他卻不樂意道:“這婆娘私藏銅板的賬我都還沒和她算清呢,還讓我拿銅板叫大夫?不可能!”
村長的麵色著實不好看,何壯又討好地一笑,“族叔,您老放心,那婆娘命硬著呢!都打多少回了,過陣子還不是活蹦亂跳的了!”
見村長眉頭依舊鎖著,何壯又小聲道:“這婆娘家中都沒人了,唯一的弟弟征兵後多少年沒有音訊了,您放心......”
村長麵色一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還是喊了一聲:“造孽啊!”
轉身離去了,隻是晚間讓自家兒媳婦給兩孩子和何嫂子送了些吃食,就再也沒管過了!
倆孩子剛剛說今早他娘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要不是她一直讓他們趕緊來送菜,倆孩子都不敢離開。
說到這裏,虎子直接跪了下來,求陳嬤嬤買下他,他想拿錢給他娘找大夫,“我娘昨夜裏都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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