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眾人的模樣看在眼裏,佟嫿緩緩坐到椅子上。
“我不是個弑殺成性的人,我不會濫殺無辜,我更不會讓你們去冒險。若非彪子狀況穩定,若非我能掌控他的病情,確認在短時間內他的毒不會傳播蔓延,我不可能讓你們去給他藥浴。
我不會為了治彪子,而讓你們犧牲。
把你們留下來,是希望你們能救人,你們若不願意,可以跟我說,但別跟我耍心眼,更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人。
不然,不論是誰……決不輕饒。”
前麵的話,佟嫿說的推心置腹,她說的都是心裏話。
而後麵幾個字,幾乎是她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威脅慢慢。
聽著佟嫿的話,其餘幾個郎中麵色都變了變。
幾個人相互瞧了瞧。
他們知道,佟嫿說得出就能做的到,尤其是前麵已經有了王孝全這個前車之鑒,若是之後他們再做出什麼事來,惹惱了佟嫿,那他們的下場,勢必會比王孝全更慘。
好在,他們也都沒有什麼壞心思。
他們沒那個心。
王萬年推了推梁江河,在他們這幫人裏,梁江河是見過世麵,最會說話的,這個時候也隻能靠他表表忠心了。
梁江河上前,小心翼翼的瞄了佟嫿一眼,之後才開口。
“夫人……”
大約是被嚇得,梁江河聲音有些弱,有些虛。
覺察這樣不夠誠心,梁江河稍稍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才繼續。
“夫人,我們雖然是跟王孝全一起來的,可我們跟他並不是一類人,我們之前說的都是真心話,我們知道什麼事醫者本分,我們既然留了下來,就知道要做什麼,我們會盡心盡力,斷不會再出現王孝全害人的這種事。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們做不出來,這一點,夫人大可以放心。”
“是嗎?”
佟嫿挑眉,看向梁江河的眼神裏滿是審視。
梁江河回以堅定的目光。
他的話,也字字鏗鏘,“夫人大可以放心,如果我們幾個人再出錯,夫人大可以讓人直接將我們砍了。我們是郎中,是醫者,是救人的不是殺人的,這道理我們懂。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什麼不能做,我們有數,不會亂來。”
“那就好,那就辛苦各位再等等了。”
彪子死了,最棘手的毒源已經沒了,剩下的治療按部就班就行。
至少不急在一時。
佟嫿還會繼續研究這種毒,找到解藥。
畢竟,這是展老爺子弄出來的毒,如果找不到解藥,一旦展老爺子再出手,同樣的毒發就可能還會出現,到時候,他們依舊要被展老爺子牽製。
而佟嫿並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
尤其是在醫藥上。
這個時間,她得抓緊,加以利用,盡快徹底的擺脫困局。
這些郎中,她暫時不能放出去。
一方麵,她不能確保他們身上是否傳染上了毒,離開這裏,會不會把毒帶出去,造成新的危機。另一方麵,她也不確定,他們出去之後,會不會把這裏的消息散播出去,給展老爺子提供新的行動方向。
所以,人暫時留下是最合適的。
對大家都好。
有很多事,暫時不方便拿到桌麵上說,佟嫿也就沒有細解釋。
她很快就離開了,上樓去了。
彪子那邊,都交給陸子川處理了,現在有了結果,她也得再去看看。另外,研究毒的事,她也得再跟陸子川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