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晌午,趙甜豆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可被領到飯堂後,看了看桌上一盤鹹菜一盤幹炒豆子,她笑不出來了。
“師父,肉呢?”
捧著一小碗摻了豆子的米飯,趙甜豆眼巴巴望著玄清酒。
玄清酒一噎,一時不知該怎麼跟小徒兒解釋。
他的確有一身本領,降妖除魔斬厲鬼都不在話下。
但世道艱難,他們道觀早就捉襟見肘。
其他幾個師兄見此本想說些什麼,可看了看小甜豆那瘦弱的小身板,以及麻杆一般隨時可能折斷的細胳膊細腿,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
他們幾個男子漢將就一下也就算了,小師妹初到觀裏便要跟著吃糠咽菜,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正當大夥兒麵對兩盤子糠菜無言以對時,飯堂外突然響起一道洪亮的聲音。
“媽呀,這地裏咋長出小白兔了囁?”
啥?小白兔?麻辣兔丁兒的那個白兔?
趙甜豆最先反應過來,丟了小飯碗就噠噠噠跑了出去。
飯堂旁就是一片菜地,稀稀拉拉種著些有的沒的菜。
此時菜地中,道觀裏唯一的仆從兼夥夫劉四兒,一手提著一隻胖乎乎的白兔,一臉懵逼。
小甜豆雙目放光,沒等師父他們出來便已經流起口水來,看到白兔走不動道了。
待玄清酒和幾個師兄出來,看到真有兩隻大白兔,同樣一臉震驚。
“咱觀裏平時連隻螞蟻都難見到,今兒怎麼來了兩隻兔子?”
說實在的,那菜地裏的菜葉葉蔫兒吧的連雞鴨都看不上,不太可能引來兔子覓食才對。
小甜豆早已饑腸轆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迫不及待起來。
“師父,徒兒要吃兔肉,紅燒爆炒都行!”
玄清酒:……
罷了罷了,貪吃也是福。
既然是自動送上門的兔兒,吃了便吃了吧。
半柱香後,趙甜豆終於吃上了心心念念的肉,一臉滿足地窩在玄清酒懷裏,回味著。
突得,大師兄玄天匆匆而來,身後還跟著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子。
玄天一向穩重,此時卻是滿臉激動抑製不住。
“師父,來活了!”
甚?揭不開鍋的觀裏終於要來活了?
趙甜豆見來人兩手空空,身上也沒有肉香味,便是興致缺缺,繼續窩在師父懷裏假寐。
師徒幾個很快在觀堂大殿招待了客人。
那中年男子心裏打起了退堂鼓,斜眼狐疑地看了眼玄清酒。
此人如此年輕,還帶著個半大女娃不離身,當真有本事幫東家鎮宅?
玄清酒似乎早已看出了此人眼中的懷疑,不以為然。
他低頭輕輕捏了捏趙甜豆的臉頰,輕輕柔聲道:
“乖徒兒,要幹活了,快起來學著。”
玄清酒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他說的話也到了那客人耳中。
中年男子當即眉毛一擰,起身便要走。
“道長,在下想起還有別的事,先行一步。”
開玩笑,沒聽說道長還收女弟子的,關鍵還是個屁大點的女瓜娃娃。
他們當這道士是扮家家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