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人躲避不及,被撞倒在地上,竟被那幾個北邙人用繩索套住脖子,用戰馬拖著一路向西北方去了。

他們一邊像抓牲畜般用繩索套住平民的脖子,一邊口中不停地發出狂熱的歡呼聲,像是在玩什麼遊戲一般。

我又驚又怒,身體止不住地顫栗,裴川從我身後抱緊了我,溫聲在我耳畔低語:「公主莫怕,川會保護你。」

裴川幾乎是貼著我耳朵說的,溫熱的氣息在我耳畔噴薄,低沉的聲音聽得我腿腳一軟,臉色如紅透了的蘋果。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聲音逐漸淡去,不少人小心翼翼地走上街頭,重新支起攤位,街上又恢複了往日的景象,似乎剛才的事不曾發生過一般。

裴川拉著我的手走出地窖,我還有些後怕,抬眸問他:「剛才那些北邙人為何要抓無辜平民?」

裴川麵色沉鬱,「我聽那店主說,是可汗述律政派遣手下上街抓人,以供他殺人取樂。」

我訝然,沒想到那述律政當真如傳聞中一般,暴虐成性,視人命為草芥!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袖中的匕首,暗下決心,我一定會殺了述律政!

11.

我們終於來到了述律政駐紮的營地門口,裴川給守營的人遞了父皇的親筆信,隨後便有幾個北邙大臣出來迎接我們。

裴川和那幾個大臣用北邙語交談一番後,走過來向我行禮,「公主,一切事宜屬下已安排好,依照北邙的習俗,婚禮前兩日需要您配合北邙的婚嫁風俗,做些準備。」

「在婚禮之前,您與可汗還不能見麵。」

我點點頭應下,且讓述律政那個狗賊多活兩日,第三日我必取他性命!

幾個北邙侍女端著馬奶酒向我走了過來,對著我嘰裏咕嚕地說了些話,隻是我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於是習慣性地看向裴川。

「公主,她們是在向您問候,歡迎公主遠道而來,請您喝馬奶酒。」

「好。」我端起馬奶酒一飲而盡,香醇的滋味在口舌間蔓延,我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幾名北邙侍女恭敬地雙手交叉在胸前,躬身向我行北邙的禮節,裴川見狀對我說道:「這是北邙的爻禮,北邙人拜見君主皆行此禮。」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北邙侍女伸出手似乎是在為我引路,裴川目光溫柔地看向我:「公主,我們走吧。」

我和裴川跟著北邙侍女來到了一處掛滿羊皮的帳篷裏,裏麵陳設著北邙的各種器具,皆由牛骨等製成,還有許多以牛角裝飾的物品,一應俱全。

北邙侍女為我呈上來許多風幹了的牛羊肉,還有一些烙餅,羊奶,葡萄酒之類的食物,我象征性地吃了些。

裴川看出了我的猶豫,揮了揮手遣退了那幾個侍女。

「公主可是覺得食物不合胃口?」

我揉著有些發酸的臉,皺眉道:「味道倒是不錯,隻不過太硬了,我咬不動。」

裴川輕笑一聲,眉眼都彎了起來。

我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笑的?不許笑話我!」

「好好好,聽公主的~」裴川語氣寵溺地看向我,眼中泛起漣漪。

「川怕公主吃不慣北邙的食物,便帶了些雲京的點心,公主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