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龍虎幫著急的劉黎茂接到了斧頭幫送來的消息:找到地址了。
“太好了。”他安排好當日龍虎幫的內務後,走了出去。
傅爺在二樓看見從正門走出去的劉黎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家二爺是個有能耐的,居然能與斧頭幫的王雲豐有交情。”
“會對龍虎幫有影響嗎?”六子看著傅爺緊鎖的眉頭,有些不解。
如果他真的是佩服二爺,估計也不會這個樣子吧。
“並無影響,隻是斧頭幫那邊是個激進派,專門暗殺不作為的政治人士。”傅爺欲言又止:“你家二爺之前所辦的報刊文藝新聞就是在王雲豐的支持下成立的,後麵因為有赤色分子被一鍋端了。”
“啊……”六子愣住了:“還好二爺能平安無事,不然也沒有龍虎幫的繁榮。”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叫幫內的兄弟做事都小心點,苗頭不對就撤。我們不像他是刀尖上行走的人,個個家裏都拖兒帶口的,沒必要。”
“知道啦,不過幫內的兄弟都很服他的,有些話恐怕您交代下去,別人也不一定會聽。”
“有交代總比沒交代的好。”傅爺一想到最近劉黎茂的行蹤就有些頭疼。
當初怎麼招了一個這樣的人進來呢?他越查此人的背景越發現深不可測。
現在隻希望能平安度過,哪怕那邊能被他策反兵變。
雖然這有些不道德,但是龍虎幫個個都是底層百姓,經不起折騰呀。
“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二爺不是什麼不知道分寸的人,有些事情壓根就沒讓我去做。我們頂多就幫忙回收一下物件,或者盯梢。”
“那個人下葬了?”
“已經全部處理妥當了,我們處理的時候身邊壓根就沒發現唐家的親信。”
“那就好。”傅爺拄著拐杖,一步一個腳印地離開了書房。
與此同時,劉黎茂已經在茶樓坐著了,靜等給他傳遞消息的人前來找他。
茶樓外,時不時的有個人朝著裏麵看。
一名身著長衫的店小二端著茶水走到了包廂裏:“客官,您要的茶來了。”
“請進。”劉黎茂打量著進來的店小二:那人雖然偽裝成熟,但不是王雲豐又是誰呢?
他笑了起來:“最近在哪裏發財呀?怎麼親自過來了?”
“你這不是往幫裏發了消息嗎,我就過來看看你最近忙什麼。”王雲豐將茶水放到桌麵,自己在另一頭坐了下來。
“我家小妹最近被人盯上了,有人想用革命分子的帽子扣在頭上,所以才叫你們查查那個人的消息。”
“這是得罪了什麼人?”王雲豐自個在杯中倒了一杯茶:“我看門口也有軍方監視的人,你們是得罪了譚軍?”
“如果是譚家那就好了,衝著養父的麵子說不定還能談一談。”劉黎茂笑得有些無奈:“可惜得罪的那家與沐家十年前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這種隻能你死我活。”
“好吧。”再聊下去就沒什麼樂趣了,王雲豐直接將字條遞給了對麵的人:“我走了。”
他說著起身,將托盤放到腋下,離開了包廂。
“今天這茶水不會是王雲豐泡的吧,真難喝。”劉黎茂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拿起紙條,放下銀元就往外走。
等快走到門口時,身邊換了另一個店小二。
“王先生說你得換個地方出去,門口那家夥帶了槍。”
“好吧。”劉黎茂拂袖穿過大堂,從後麵走出去。
現在沐家的人就是被他們盯上了唄,也不知道沐馥在軍政辦公廳是否也是同樣的情況。
之前就是預料到這種情況,有些事情才不願意和大哥將的太細,他知道該擔心了。
走到拐角處,上了六子開來的車,直接去了李岩留在申城的房子。
他展開王雲豐給他的字條,才發現字條上麵寫的住處是他已經去過的。
劉黎茂記得那間屋子裏的擺件全部錯亂地放在地上,似乎是有掙紮的痕跡。
這樣一來,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被抓的人現在也沒有聽說是怎麼處置的,唯一一個安插在情報處的吳子實現在又在牢裏,頭痛。
隻能通過譚司令那邊著手了,申城哪裏出了兵,是什麼人出的兵他那邊應該是清楚的。
“你將我送到錦繡裁縫鋪後,就去順來賭坊找郭副官,讓他到去那邊找我。”
“是,隻是這個時候郭副官應該在軍政辦公廳呀,怎麼能去賭坊找呢。”
“你告訴賭坊的管事就行……”劉黎茂說完,閉目不再說話。
馬上日本人就要打過來了,他得在這之前將這些事情解決掉並帶著沐家完好無損的離開。
這天,沐馥對著辦公廳裏的那些士兵警戒的模樣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