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會爆發出來的。”二姨太揮了揮手:“隻要是跟沐家還有接觸,這件事就是無法避免的。現在戰時,如果拿唐恩弘下手,恐怕會兵變,這恐怕才是司令最糾結的事情了。”
“我們先離開吧……”四姨太終於出聲了:“自從他父母死後,一直都是在壓抑著自己。恐怕這次對待唐恩弘的事情上要下死手,得讓他好好地想一想才行。”
“我們幫不上他的忙,是得讓他好好想想。”二姨太讓李管家站在一旁守著,免得別人聽去了他的失態。
“知道了,幾位太太們放心。”李管家佝僂著身子:“司令最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確實是需要發泄一下的。”
幾位姨太太們說著各自回房裏去了,難得的好日子居然被唐家給糟蹋了,越想越晦氣呀。
另一邊,在家裏等著消息的唐家父女聽到來人彙報後,越發覺得這件事可疑起來。
“他今天下午就在家裏待著,哪裏也沒去,太可疑了。”唐恩弘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那個首飾的聲音如果就是沐馥的,他越想越覺得不妙:“沐家那邊的消息呢?”
李興學回稟:“沐馥在家養傷呢?聽說是槍傷惡化了,所以讓林炳生帶了個德國醫生來幫她看看。”
“還是奇怪,你仍舊安排人仔細盯著,一旦有什麼消息立刻回稟。”
“是。”李興學接到命令後走了出去。
坐在書房裏的唐樂聽到他們的談話開心極了:“現在恨不得沐馥病死呢,父親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安靜得有些出奇了。”唐恩弘冷哼一聲:“我說過多少次了,你別一遇到譚躍安的事情,就跟丟了腦子似的。之前我教你這麼多,長長記性。”
“知道啦……”唐樂又被罵了有些悶悶不樂的。
如果今天上午說漏嘴的事情真的是被沐馥聽到了,說不定還能拆散他們兩個呢。
叫她以譚家的女主人自居,遭罪了吧。
哼……
不過這要是真被她知道了,就意味著譚司令也知道了。
後麵她就算再想靠近譚躍安,恐怕也就不能了……
她想到這裏,眼睛裏的光黯淡了許多。
十年前的事情雖然是唐家與穆家聯手對付沐家,何嚐又不是對付譚家呢。
趁著外麵的勢力對兩江地盤虎視眈眈,正好又是譚躍安談婚論嫁之際。
他們也是算準了譚老司令不敢臨戰殺將,又有李興學的反水,不然也不會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次,譚司令改革將軍權已經收到自己手上,我們真的還有翻盤的可能性嗎?
“明天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非得要走到這一步嗎?”唐樂有些不敢相信:“跨出這一步,唐家的名聲可就臭了。”
“跟著譚躍安,唐家的名聲一樣臭,還不如我們趁機搏一把。”唐恩弘盡可能地勸說自己,雖然打心裏也是不想這樣的。
“博出來後你能壓著他做事,博不出來反正我們的富貴也就在這裏了。”
“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唐樂還在猶豫。
“如果能有其他的辦法,那你早就成為他的妻子了,何必還讓姓沐的掛在那個名頭?”唐恩弘的眼睛都快要冒火星子了:“自己當初就是怕建康那邊擅自對申城下手,導致我們一鍋端才交了兵權。現在看來,這些是他們早就計劃好要掣肘我的工具。”
“知道了,如果今天的事情真被他們知曉了,唐家也不活成。”
隔天,坐在客廳的劉黎茂接到了消息,唐恩弘帶著女兒去見了藤原先生。
這下輪到他震驚了:“我們已經把他們逼到這個份上了嗎?”
采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姐現在還沒醒呢,我可沒精力去思考那些事情。”
“她一定會醒的,隻是現在接受不了現實不想醒而已。”
“要不,讓譚司令試一試?”
“他?我覺得大哥暫時可能不想讓他上門。”劉黎茂搖了搖頭。
“不好啦不好啦,沐馥不見了。”林炳生從二樓跑了下來。
正在書房找書的沐璟聽著聲音跑了出來:“什麼情況,一個動不了的人還能丟了?”
“確實是不見了,剛才我與維爾克醫生去看的時候,發現床上已經沒人了。”
“冬子,冬子,趕緊派人在這四周找找,一個病人不可能跑太遠的。”
“好。”冬子答應著,稀稀拉拉的一些人往外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劉黎茂則回想起了當天抱著沐馥回家前的情形:“我們要不去墓地找找?”
“墓地?”沐璟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怎麼可能會跑這麼遠?”
頃刻間,閃電亂揮,這兒一道,那兒一道,煞是怕人,雷聲像爆炸似的轟隆隆般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