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馥的孩子呱呱墜地,她也正式地進入了治療階段。
國內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到劉黎茂這裏,讓他時刻掌握著相關動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念安在母親生活了7年,就跟隨保姆去了蘇聯。
轉眼間來到1940年7月,劉黎茂收到了顧錦灃邀請進入特務機構的工作信件。
從這裏開始開展工作嗎?他有些猶豫。
雖然組織要他們找借口進入敵對陣營的機關的要求已經下達多時,現在這一個算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睡的那種嗎?
劉黎茂感覺怪怪的,他不想與顧錦灃扯上交集。
但是現在這種,也不得不這麼做了。
“念安走了有多久了?”采兒似乎記不清那些日子了。
有小孩帶在身邊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現如今麵臨一個問題,如何回國不與外界接觸地進入政府機關做事。
“大半個月了吧……”沐馥靠在窗戶邊,看外麵的風景。
“之前還在商量要怎麼進入那邊的特務機關,這次就是別人給送枕頭的來了。”劉黎茂笑了笑,將信攤開來給她們看。
“反正要進去的是你,你決定就好。我去應聘會議速記員,兩人在裏麵也有個照應。”
“可是組織還沒給你安排呢?”劉黎茂挑眉:“擅自做主會喪命的。”
“那怎麼辦?總不能我一個人留在法國吧,還不如讓我去蘇聯待著。”沐馥愣住了:叫我們回去,隻給一個人安排任務,那我閑著?
“你這次也算是有個重要的任務吧,畢竟我們在國外待了這麼些年,什麼事情都沒幹人家也不信。”劉黎茂一臉壞笑地看著她:“這是要求以已婚者的身份進入地方政府。”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額頭,雖然這件事已經想了很久,但是第一次說出來呀……
“明白了……”沐馥點了點頭:“這話的意思是讓我做你的助手。”
她了解組織上的意思後,又將腦袋偏向到了窗戶那邊看風景去了。
“你不介意?”劉黎茂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幾年雖然相安無事地走了過來,可是他還是知道沐馥的心中仍想將人找回來。
譚躍安的屍首一直都沒有著落,在申城裏尋找的那些人漸漸也沒了指望。
“事實如此呀,我拖累你在這邊待了八年。你從青年男子快變成了中年男子,我耽誤了你幾年姻緣呢?”沐馥調皮地做了個鬼臉:“安排假扮夫妻就表示還要再耽誤下去。”
“這件事你可就見外了……”劉黎茂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內心竊喜不已。
“那個顧錦灃給你送信過來,看你高興的樣子,恐怕就表示上麵已經有了我們進入內部的籌碼吧。”沐馥一下子就剖析到了他內心的想法。
這幾年雖然一直都在治療她的精神狀態,但是也跟心理醫師學了不少。
“果然不能讓你跟人家心理醫師待得太久,我想的事情都藏不住了。”劉黎茂感歎:“采兒可以收拾行李了,我們準備回去。”
“既然要入職,那我們總不可能先去申城吧。”采兒確認最終目的地。
“當然去申城,那裏才是我們的戰場。”
“那邊呀?顧少帥也在那邊做事情?”他們的談話勾起了沐馥的興趣:“現在的申城恐怕是亂得很,我們要去那邊得多加小心才是。”
“是啊,他也在那邊做事情。”劉黎茂暗自嘀咕:不過怎麼回事,他居然進入那個偽政權了。
信上還寫道:除了他,還有沐家之前的死對頭唐樂進入76號做情報工作。
這一點就很不妙了,為什麼還有這個家夥在。
難不成是之前唐家與日本人的合謀,讓她贏得了一份在亂世生存的工作?
這件事先不要說吧,免得兩人見麵要掐起來。
“總之,找到個借口回申城也是好事,鑫兒估計也大了不少了。”
“那肯定,都八年了。當初我們來的時候並沒有帶多少東西,現在收拾起來也一身輕鬆。”沐馥感歎:“不過倒是要準備一些禮品才行,至少去看望老朋友才行。”
“這有什麼的?這邊的東西又貴又不好,還不如家裏的實在。”
幾人打定主意準備直接出發去申城時,又收到了顧錦灃傳達的信件,讓他們重新選定日期從香港走。
這一切來得有些突然,等他們抵達香港的時候,又接到了新的命令。
“原來你現在要接替的那個位置是頂上這個日本人的。”
沐馥三人坐在咖啡廳裏,朝著窗外望去。
“就是對麵那個酒店。”采兒從外麵走了進來:“我已經在對門這邊的酒店開了與他們所預定的房間正對的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