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提醒。”劉黎茂點頭,朝著站在一旁的丁默湛說道:“你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好像是丟了一份什麼文件,然後死了幾個人。”丁默湛憤憤不平:“咱們又不是給他們看大門的,結果來了一直沒讓進去。”
“知道了。”
“劉長官,池田科長在二樓等你。”
“怎麼沒叫救護車呀?”張冬看著外麵拉屍體的車輛:“有活口要先救下來呀。”
“據說沒有活口。”丁默湛看著這個搞怪的張秘書,心情也好了不少:“今天劉長官恐怕不好過。”
“不好過也與我沒關係。”
“冬子,走了。”劉黎茂結束盤查後,朝著後麵的男子招手。
丁默湛還想著試探看能不能進去,結果守衛的人直接將人攔住了。
“省省吧,我們在這裏,裏麵出了什麼事情也不用我們負責。”
“我也知道,隻是就怕臨了對我們算賬呀。”
“哦,那你確實應該怕一怕。”唐樂雙手抱臂,高傲得不得了:“到時候哪怕秋後算賬,七十六號當家主人就是我了,我反正也沒什麼損失。”
這一番話氣得丁默湛,直接想給她一拐棍。
這人,說的什麼話……
屋內,池田科長辦事的地方放著一麵鏡子,那邊鏡子正好對著窗戶。
原來她早就判斷那塊手表不簡單了,明顯就是現如今申城的限量款,還是國外進口的。
這種東西雖然名單上也隻有幾十個人,但是要全部去鎖定那幾十個人,恐怕也不好辦。
個個都是高門顯貴的大戶人家,他池田正信去一一得罪,恐怕就別想在申城混了。
但是隻要能清楚地掌握住日本領事館地形的申城,除了新政府的那一幫混吃等死的家夥,其餘的人也沒這麼大膽子。
於是,他隻能將他們一個個地喊來,一個個地試探。
“池田科長有發現什麼痕跡嗎?”
“除了死了一個秘書,兩個武官,其餘的倒是沒有什麼動靜。”
張冬走到窗戶邊,認出了那款表。
那是周從凝以周家的名義給王弘新買的,這小子,難道今天是帶著這個表來做任務的嗎?
他忍不住冷哼,可是一旦查到周家,恐怕他們兩個人的親事要告吹呀。
他的腳不自覺地按在那個證據上,這一幕被劉黎茂看在眼裏。
“是什麼人如此的大膽,竟然敢在日本領事館犯事?你們得好好地查一查才行。”
“我們會查的,有些地方的探子我們也會抓出來的。”池田科長氣定神閑,張冬這個家夥居然連自己也騙了去。
“那就好,有什麼需要我這邊做的請及時說。我們七十六號和特務委員會會積極地配合你的。”劉黎茂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張冬這是在做什麼呀……
“行,請回吧。”池田科長讓人將他們兩個送走。
離開日本領事館前,他們一句話都沒說。
“怎麼?丁處長今天是勢必要將看大門的這件事做到底了。”
“沒辦法,我們也不讓走呀。”丁默湛調笑道:“就是不知道今天這件事什麼時候結束。”
“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太晚了,夫人說不定還等我呢。”劉黎茂扯出一張笑臉。
“請吧。”唐樂指引他們車輛的地方:“趕緊回吧。”
直到上了車,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這要不是話頭趕緊結束了,還不知道這家夥要撿什麼呢。
車子啟動後,路途行駛到一半,劉黎茂發現了不對勁。
“你剛才在哪裏撿什麼呢?”
張冬無奈地將手表交了出去:“這是周從凝給王弘新送的禮物,還是托我找穆靜榮從國外帶回來的。海關那邊每一塊相同的表都是登記造冊的,我怕他們派人查這塊表的來曆,就給收起來了。”
“你不覺得你暴露了嗎?”
“不會吧?”張冬十分震驚,絲毫沒想到剛才是哪個動作出賣了自己。
他慌張地將車子停下時,被劉黎茂阻止了。
“繼續開,你現在停下車輛,人家就會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的用意了,所以你隻能繼續開。”
劉黎茂拿著手表反複地摸了幾遍:“確實是塊好表,隻是證據原本就是無害的。整個申城的人買表也不止周家這一家,還有幾十家都有這塊表。你去撿了它,就給池田科長埋下了懷疑的種子,現在想必身後伸著的都是從日本領事館出發的人。”
“啊?”
“好了,現在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好好想辦法將這件事解決,不能是你一個啊?就能解決的。”劉黎茂瞪了一眼:“那個拖屍體的車輛裏是我們的人吧。”
“是,李榭和李正文,今天晚上應該會將他們救下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