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盡興(3 / 3)

眾人入座,和上次情況差不多,瀧望月也是提前入場,依舊有一眾和服美女用來侍奉酒局,星野望月再次出現了秦溪望的身邊,不過這次的星野望月帶了發飾,也穿上了和服,有一種別樣的美感,秦溪望本想詢問星野望月為什麼不回複自己的信息,又怕對方隻是單純的不想回複讓雙方都很尷尬,所以最後選擇了安安靜靜的閉嘴,二人什麼也沒說。

瀧望月臉色十分不好,也難怪,畢竟即將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況且說不準,這一做就要幾十年。

依舊和上次一樣,會有人來表演節目助興,不過節目的內容和上次有了些許的變化,酒過三巡,氛圍熱鬧的厲害,空穀望月突然起身,示意所有人安靜,然後輕聲說道:“瀧望月,這可能是你和你的朋友們最後一次見麵了,不說點什麼嗎?”

其實瀧望月要留在望月家,不再回黑納斯學院的消息,秦溪望並沒有告訴其他人。所以在空穀望月說話之後,眾人便顯得有些疑惑,可也沒有人出來詢問,隻是都安安靜靜的看著望月家的父子二人。

瀧望月冷笑了一聲,隨後擺擺手:“沒什麼可說的,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們這群家夥,都給老子盡可能的多活兩天。”

而此時,秦溪望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他猛然之間插話道:“望月家主,我想到我打算管你要什麼了?不知道你的這個獎勵,還算不算數?”

瀧望月對於秦溪望突然說話表示的有些不屑,而空穀望月也沒有因為秦溪望的突然插話而不高興:“算數!當然算數!隻要我辦得到,拿的出,條件隨便你提。”

秦溪望身體有些搖晃的起身,星野望月一直在小心翼翼的攙扶,秦溪望就好像做了個多麼大的決定一樣,他猛然高聲喊道:“我想管你要一個人!”

秦溪望的話似乎是震驚四座,場麵安靜的有些詭異,唯獨瀧望月冷哼了一聲,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秦溪望的答案,他微微轉頭看向秦溪望身邊的星野望月,然後又恢複了剛才的坐姿。

空穀望月突然放聲大笑:“我還以為秦老師你打算獅子大開口呢,原來就是要一個人啊。你盡管說,是相中望月宮裏的哪個女人了?不對,是哪個女人,這麼有福氣,能被秦老師看中啊。”

聽空穀望月這麼說,其實其餘的眾人也就沒那麼期待了。畢竟秦溪望和星野望月的關係屬於“人盡皆知”,所以秦溪望打算帶著星野望月離開眾人一點都不奇怪。

秦溪望突然笑了一聲,隨後他朝著空穀望月擺了擺手:“不不不,望月家主,你誤會了,我不帶女人走。”

秦溪望這句話倒是震驚四座,大兄弟更是情不自禁的小聲驚呼:“原來teacher是個基佬!”

空穀望月這麼多年,什麼樣子的人都見過,所以他其實並不奇怪這種事情:“那秦老師打算帶誰走呢。”

而接下來,秦溪望做了一個震驚四座,甚至讓空穀望月都不知所措的決定,他伸出一根手指,隨後緩緩地平移,最後落在了瀧望月的身上:“我的學生,瀧望月,我要帶走。”

場麵仿佛一瞬間凝結到了冰點,所有人都在不可思議的注視著秦溪望,包括一直在空穀望月身後處變不驚的鋒骨望月。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空穀望月麵色終於沉了下來:“秦老師,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

星野望月一直在暗中拉扯秦溪望,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幅度,她隻希望秦溪望不要因為酒勁上頭,然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而坐在秦溪望隔壁位置的瀧望月也是如此,他本以為秦溪望會帶走星野望月,沒想到他想帶走的人,竟然是自己?

秦溪望眼神難得堅毅的看著空穀望月,他打了個嗝,今天,空穀望月並未勸酒,所以今天他是故意將自己灌醉的,因為他知道,隻有借著醉意,自己才敢和空穀望月提出這種要求:“我雖然有些醉了,但是我清楚我自己在說什麼,空穀家主,你剛才不也說了嗎,隻要你辦得到。能不能讓我帶走,隻是空穀家主您一句話的事情,你能做到,就看你想不想做到。”

言語中有大不敬,張健凡甚至察覺到了一股殺氣,他緩緩動身,看向殺氣的方向,竟然是來自空穀望月的身後。瀧望月似乎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連忙起身,用自己的身體,隔開了鋒骨望月、瑾望月和秦溪望:“你喝醉了,星野望月,趕緊帶著這家夥離開!”

星野望月很早就想這麼做了,可奈何自己隻是一個仆人,主子不發話,她不敢做多餘的事情,如今有了命令,便立刻起身攙扶著秦溪望,並且用了最大的力量想要把他拽走,可也不知道這秦溪望哪來的力量,竟是紋絲不動。

“望月家主,是該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秦溪望輕輕用手推開星野望月。

怒了,空穀望月難得臉上露出了怒意:“也就是說,秦老濕你想要帶走我們望月家族的繼承人,帶走我空穀望月唯一的兒子,你要做什麼?”

“他是我的學生,我要讓他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此話一出,場內瞬間殺氣縱橫,張健凡和霍啟肖瞬間站了起來,還掀翻了麵前的小桌子,而瀧望月身後也閃出一道寒光,雙方明顯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似乎都在等對方的領頭人說話,一旦有命令,便會大打出手。

秦溪望沒有勸阻自己的學生坐下或收手,反倒是說道:“我秦溪望這輩子沒什麼大出息,可能到死也達不到空穀家主你這樣的高度。可我覺得,人活一世,不說活的如何精彩,總歸是要盡興。不過空穀家主,你看看瀧望月的臉,看看他那吃屎一樣的表情,他快樂嗎?”

秦溪望簡單的幾句話,便引導了所有人都去看瀧望月,瀧望月想要管理自己的表情,可沉重的心情讓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我是個孤兒,出身苦,沒爸沒媽,所以說我確實不懂你們有錢人家怎麼樣,不過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應該有一個最簡單的道理,越有錢越快樂,這才對嘛。可瀧望月這氣人的家夥,明明什麼都有,怎麼還活的這麼不快樂呢?”秦溪望看向瀧望月,又將視線移動到空穀望月的身上,“他才二十二歲,比我這個家夥還小兩歲,你就告訴他,你下半生都要這樣了,都要被關在望月宮這麼個世界上最豪華的籠子裏,你想要什麼都有,隻不過是不快樂而已。這,合適嗎?”

秦溪望沉默良久,又自問自答道:“不合適吧。”

空穀望月一直沒有說話,秦溪望說的所有事情他都懂,要說空穀望月對瀧望月不好,那是放屁。瀧望月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有無數的老婆,可隻有這一個寶貝兒子,他怎可能不疼他呢?隻不過望月家族,這麼一個擁有一百多年曆史的巨大的家族,總得有個能讓他放心的下的人來繼承,如果他有其他更好的選項的話,他當然想讓自己的寶貝兒子,用著一輩子都揮霍不完的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空穀家主,我明天想帶著瀧望月走,我希望明天他也能出現在我們返程的飛機上,當然,這日本是你們望月家族的地盤,我說了不算,你要是不想放瀧望月走我也沒有辦法,那我就權當空穀家主你說讓我隨便提的條件,是騙人的,我也不打算要其他的東西。”秦溪望微微彎腰,拿起桌子上的燒酒壺,隨後將半瓶燒酒一飲而盡,隨意的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巴,將酒壺用力的丟在一旁的地上,不過可能是榻榻米設計的過於柔軟,秦溪望沒有聽到意料之內的摔碎聲。

“這輩子能不能盡興,我不清楚,不過今天晚上,盡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