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風在呼嘯,辦公室裏麵臉色逐漸陰沉。
他從口袋裏麵取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筆,開始在合同上勾勾畫畫,下手的力度,很重,跟他的臉色一樣,陰沉的可怕。
槍子坐在對麵,發現了不對勁。
他將目光放到了合同上,心裏隱隱升起不安。
“嘭!”江河將合同砸在桌子上,上麵的筆飛出去好遠。
他看向槍子,沒有說話。
但槍子很清楚,江河非常生氣。
他趕忙將合同拿起來,看了一眼。
瞬間,槍子感覺到不妙。
“聽我說...”他想解釋。
江河卻不想聽。
他直接站起來,往門外走去,臉色比外麵呼嘯的風,還要嚇人。
“今天,我原諒你。”
“看在你讓人,給我送來的保證金上。”
“但要是明天,你拿不出來一份,讓我滿意的合同,我們的合作,就此作罷。”
江河的話,沒有任何溫度。
說完後,他就離開在了槍子視線裏麵。
槍子看著手中的合同,到處都是漏洞,心中怒火中燒。
他知道,這都是廠裏的那些罪犯做的!
他們害怕掉腦袋,但又還害怕被江河發現,陷入危險之中,就在合同中動了手腳,想讓江河不明不白受他們控製。
可江河,怎是平常之人!
這次他沒有上當,那就不會給他們下一個機會!
“這些蠢貨!”槍子一錘砸在桌子上,瞬間,桌子抖了抖,一個桌角出現了裂痕。
江河回去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正好到飯點,他直接去了食堂吃飯,卻沒有見餘香的身影。
想到,她肯定有很多話,要跟王彩霞說,江河吃完飯,也就沒去打擾她們,直接會自己屋中休息了。
而這時,在後麵小二層樓上,王彩霞正在跟餘香,講著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餘香啊,媽下午去了食堂,跟王嬸啊,我們都聊了聊。”
“媽覺得,你跟江河還是太慢了。”
餘香剛從紡織廠回來,手裏麵端著一杯開水,正吸溜著喝。
她對王彩霞的話,沒有很明白,歪著頭問。
“什麼太慢了?”
“哎呀,我的傻閨女,當然是進度啊。”王彩霞心急地拍手,見餘香這般漫不經心,她更是恨鐵不成鋼。
“進度?”餘香眨眼。
他看向王彩霞,不確定地問:“您是說...我跟江河嗎?”
“不然呢?除了你們,媽還關心誰?”
餘香聽王彩霞這樣說,笑了幾聲,隨後又吸溜了一口開水,放下杯子。
她拉過王彩霞的手,親昵地說。
“媽,我跟江河挺好的,你今天不是都看到了嗎?”
“他對我很好,還給我們安排了這麼好的一個家。”
“更何況,我們還有十天就結婚了,進度還慢嗎?我覺得,已經很快了啊,當時,我還覺得快,想讓江河推遲一點來。”
聽到餘香竟然想把結婚的事推遲,王彩霞眼睛頓時瞪大了。
她立馬開口,強調:“絕對不行。”
看到母親著急成這樣,餘香趕忙往她身邊走了走,輕輕拍著她的肩,解釋。
“但是紡織廠初二,就能完成我規劃好的那批貨,所以我們就可以正常舉行婚禮了。”
“這不是媽媽也來到了我身邊,我就可以開開心心出嫁啊。”
聽到這話,王彩霞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裏。
但見餘香這般注重紡織廠,甚至可以割舍開江河,她心裏還是很不安,開始苦口婆心跟餘香說。
“餘香啊,媽是過來人,經曆過的事情,比你吃的鹽都多。”
“你聽媽一句勸,不要把心思放在紡織廠上麵,多留一些給江河。”
“這女人有本事,是將自己的男人牢牢看住,而不是多生產多少衣服,你知道嗎。”
餘香聽王彩霞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不由有些力不從心。
她知道母親是擔心,江河出息了,會來自己而去。
相同的,餘香其實也有這樣的苦惱,但餘香更清楚的是,母親的這些對男人好的辦法,對江河都起不了什麼作用。
就像母親說,要一直看著江河。
那怎麼能做到?
江河每天都很忙,他要操心廠子的運作,還有很多很多,他還有自己的雄心壯誌和理想。
餘香沒有理由,一直以一個農村婦女的形象黏著他!
她清楚知道,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跟江河站在一個水平線上,這樣她在黏著他,也沒有什麼隔閡。
不然以江河的能力,她要是再不進步,一定會有一天,脫節的!
這樣他們的婚姻,就會很痛苦。
縱使知道這些,餘香努力追趕江河的步伐,都已經走的太辛苦了,要是還聽母親一些有的沒的意見,她簡直是要精神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