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香意識到不對勁,從高台走了下來,徑直走向右上角,站定在電視台眾員工麵前。
她壓抑著心中的氣氛,試圖心平氣和溝通。
“有沒有聽見我說‘向左偏’的指令?”
“聽見了。”
“聽見了為什麼不按照指令做?”
“我們怎麼知道,是你的左邊,還是我們的左邊。”勇哥率先站了出來,盯著餘香,滿臉不服氣。
“我有打手勢。”
“那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話說到這裏,餘香心裏已經明白,是遇上了找茬的人。
她輕歎一口氣,雙手緊攥,憤怒再也掩飾不住。
“你們在鬧什麼脾氣?鬧什麼個性?電影節是繁市所有人民,都在努力做的一件大事,你們作為電視台的領頭人物,這是在鬧那般?”
“是在欺負誰?對誰不滿意?”
餘香的眼睛,怔怔盯著勇哥,那種嫉惡如仇,那種恩怨分明,跟江河有幾分神似。
勇哥心裏發怵,不自覺聳了聳肩膀。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幹不過這小娘們的感覺,但想到他身後有數十人撐腰,不免有了底氣。
“餘姑娘說話不要這麼難聽,我們沒有欺負您,也沒有對誰不滿意。”
“隻是我們怎麼能憑空相信,您指揮的,就是正確的?”
“沒有丈量,憑你的眼睛,說往左五公分,就是五公分嗎?萬一整錯了,不是要重新再來?這麼大一塊地毯,什麼時候才能鋪好?”
勇哥一臉正義,說完還不忘跟身邊人眼神示意,讓他們起哄。
周圍人本來是串通好起哄的,可看見餘香鎮定自若的臉,心裏麵突然就覺得事情不簡單,紛紛退後,不跟勇哥同流合汙。
勇哥見狀,心裏發怵,回頭惡狠狠瞪那群,臨陣脫逃的小人。
他已經沒有退路,自由硬著頭皮跟餘香辯駁。
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占據上風,餘香要給個說法才行,到時候,他再自找台階下去,這件事就算吃了個啞巴虧,畢竟沒有人在背後撐腰,他也不敢掀起大風大浪。
“憑什麼相信我?”
“因為我的眼睛就是尺!我作為一個設計師,不用尺子,對於距離也能量的分毫不差。”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在這裏懷疑我的能力,而是聽從安排,盡快將紅毯鋪好,讓大家休息。”
“難道烈日炎炎下,所有人都要陪你耗著嗎?”
少有的嚴肅,絕對的威懾,餘香一席話,讓場麵瞬間逆轉,剛才還信誓旦旦指責的勇哥,頓時覺得,四麵都是鄙夷眼神。
眾人沒有說話,眼神裏麵的刀子,卻已經將勇哥千刀萬剮。
太陽已經生氣,七月的天,已經曬的人受不了,要是再鋪不好紅毯,恐怕中午要熱到中暑。
感覺到不妙,勇哥隻想逃。
他剛轉身,就碰到了一人,嚇得他腳下沒站穩,跌坐在地。
“王主任,你的人?”
江河背著手,話語間沒有一絲溫度。
眼睛看向餘香,卻像灌了蜜,甜的拉絲。
“是我教導無妨,還請你不要怪他們。”
王主任立馬低頭,抱歉說道。
“出來說吧,不要打擾別人幹活。”
“是!”
對著餘香輕輕一笑後,江河帶著王主任和勇哥離開。
“對不起,我不應該鬧事的。”
在一處土閣樓陰涼處,勇哥立馬彎腰道歉。
“不,不是鬧事的問題,鬧事沒有錯。”
“啊?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