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江河泰然自若,嘴角勾著笑意,大步走到舞台中央。
他對鏡頭打招呼,隨後坐在劉文另一邊。
屁股剛落在沙發上,江河就聽見,他右邊不過兩米處的劉文,長呼出一口氣。
江河失笑,但眼神沒有跟隨過去,而是先分享自己對於旗袍的見解。
他沒有拿草稿上台,這些日子,一直跟旗袍打交道,不管是劉隨還是餘香,已經給他灌輸了太多,關於旗袍的知識。
隻隨意提出來幾點,就能將劉文的觀點擊碎。
而另一邊的劉文,從看見江河進場的那一刻,視線就沒有從江河身上離開。
因為,他太耀眼了!
錄節目時的燈光偏亮,照在江河臉上,就像是陽光灑落在,挺拔的白楊樹上,給人無限青春的生機。
江河的臉頰輪廓,就像是精心雕琢的,縱使年僅五十的劉文,見過了世麵,也覺得這個小夥子,美的不像話。
而真正的亮點,在江河身上的中山服!
每一針每一線,都好像是在雕刻工藝品一樣,每一個小掛飾都是用專業的手段,掛在身上的,讓嚴肅中突出一些輕鬆的感覺。
這身衣服,穿在身材偏瘦,但有肌肉的江河身上,顯得更有風韻,像是站在廢墟中的常勝將軍,微風吹過,他卻笑了的感覺...
等江河走過劉文身邊時,他身上更加冷冽的氣質,像是能將人淹沒。
劉文瞬間屏息,直到江河坐下,她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怎麼有人,這般神聖?
不自覺得,劉文開始觀察江河。
但她臉上的神色,仍舊鄙夷。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江河。”
“今天能坐在這裏,更大家分享我對旗袍的見解,我深受感激。”
“可能接下來的話,有人不認同,有人覺得不可思議,但終歸是一個商討的過程,還請大家理性看待便好。”
江河說完這番話,才將眼神輕輕落在了劉文身上。
不過,就一秒,眼神就輕飄飄挪開。
可就是這一眼,讓劉文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周圍似有冷風在吹,讓人頭皮發麻。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事情...不簡單。
“對於旗袍,我作為男性,發言權其實不高,但是我的妻子,是一個旗袍的設計師,她對旗袍的理解,讓我很有感觸。”
“所以,今天我將旗袍的另外一麵,分享給大家聽。”
江河說話時,帶著笑意,乍一看,有些溫文爾雅的讀書人模樣。
“旗袍不屬於一個人,屬於一個時代的記憶,旗袍的存在,就好像是一段曆史,它就真實呈現在人們眼前。”
“我想,對於旗袍的曆史,劉文老師比我更清楚,所以今天小生班門弄斧,在老師麵前說兩句,如果有不對的地方,還請您指教。”
說著,他客氣對劉文點頭,以表敬意。
但隻有劉文自己知道,江河話中的諷刺和冷漠。
“旗袍,是時代的印記,更是女性美的新一個高度。”
“它代表著那些戰火紛飛的年代裏,廝殺的呐喊聲,夜夜笙歌的淒慘與無奈,還有女性拚命掙脫束縛的意念。”
“它是一個符號,一個有生命的符號。”
說著,江河站起身,在鏡頭前麵站了一圈。
已經聽入迷的觀眾,有些不明所以。
仔細看,才發現,江河是在給他們展示,自己身上的中山裝。
“我身上的中山裝也是一樣,那是一段塵封起來,也會發出呐喊聲的曆史記憶。”
“所以,旗袍也好,中山裝也好,這樣具有曆史印記的服飾,不應該被淘汰,反而應該成為人們耳口相傳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