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薦提不上。
嶽秀才朝外招了招手。
趕馬車的小廝下來一個,雙手垂下,“老大。”
“你留下,帶沈公子他們去三江的小院看看,合適的話就租下。”
嶽秀才音色淡淡的。
小廝應了一聲,“是。”
隨後站到一旁不礙事的地方候著。
嶽秀才轉身看過來,“三江那邊有人,不耽誤,沈姑娘謝公子,走吧。”
就。
好牛。
畫坊在城中。
地理位置相當不錯,周邊都是些賣金飾酒樓的鋪子。
嶽秀才挑開簾子,謝言川扶著沈漾下馬車。
門口掛著牌匾,丹青雅閣。
鋪子的門關的緊緊的,嶽秀才掏出鑰匙,“沈姑娘,謝公子,這邊請。”
青石板通鋪的鋪子一覽無餘,裏邊還有幾個沒搬走的書架,門窗外折射進來隱隱約約的陽光。
牆麵整體成深灰色,櫃台蒙著一層淺淺淡淡的灰塵。
沈漾站在門口簡單的縱觀全屋,嶽秀才把門窗推開,謝言川去幫忙。
流通的空氣湧進來,整個屋子瞬間一亮。
“以前是做書卷買賣的,生意不好,年前就給關了,正好有個朋友手上囤著一批畫卷,都是家傳的寶貝,低價轉手給我。”
嶽秀才從袖子裏抽出幹淨的手絹,把指尖細細擦幹淨,“這鋪子閑著也是閑著,就想重新收拾一下,能賺一點是一點嘛。”
這話說的雲淡風輕。
城中的鋪子,別的不說,就是租金一年也得不少,甚至於裝修還得花上一筆。
單單用來賣古畫,恐怕賺的不如賠的多。
但誰叫人家就好這口呢。
一個合格的社畜,就是滿足甲方的要求。
沈漾當即回應,“嶽先生說的是,關於鋪子的風格,您有什麼想法嗎。”
別說,嶽秀才還真有。
他長著一張明月清風的臉,一張嘴就是,“這塊,我想起幾根柱子,留著放花花草草什麼的,畢竟清新養身。”
“這塊,我想掏幾個大洞,除了古畫,我那邊還有點不值錢的瓷器,當作裝飾嘛。”
“這塊,我想蓋堵牆,一來能夠展示掛畫,二來也有隱私,誰要想靜靜看書什麼的,也不被人打擾。”
“這塊——”
隨著嶽秀才大展宏圖,沈漾的臉越來越黑。
她剛剛怎麼敢問嶽秀才的想法,他哪是要裝修屋子訂製家具,這是在家裏重新開辟一個小宇宙吧。
謝言川找了塊幹淨的帕子,把椅子擦幹淨。
抬抬下巴示意沈漾坐,那邊嶽秀才還在喋喋不休,沈漾已經沒有聽下去的勇氣了。
屋子的整體空間不小。
但真裝不下嶽秀才的宇宙。
“大概就是這些,對了,要是還有空間的話,我還想起一座騰在半空的小屋,就是這裏。”
他拿手在空氣中比劃一下,“這樣我坐在上邊,一來能縱觀全局,二來還能歇歇。”
“沈姑娘,你覺著呢。”
他麵露期待的看向沈漾,小姑娘心如死灰,睜著一雙死魚眼。
“要不你把我殺了吧。”
“啊?”嶽秀才一頓,心虛的摸摸鼻子,“是有點離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