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沈漾現在連綽子廠都不敢去了。
小姑娘一張臉皺成包子形狀,當即轉身進屋。
“紅衣姐你先攔著點,前娃嬸子要來,你就說我不在。”
話音剛落。
前娃娘已經到門口了,這兩年日子好過,她早已不是往前灰撲撲的模樣。
整個人看著紅光滿麵,耳朵上還帶了對金子做的耳環。
“誰不在啊,漾漾和紅衣都在家呢。”
沈漾還停留在客廳門口,她背影帶著蕭索,勉強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前娃嬸子,你怎麼過來了。”
院子裏的陽光金燦燦的。
前娃娘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找了個椅子坐下,“害,這不是俺娘家外甥的堂哥家的閨女認的幹爹的叔叔的兒,在縣城裏當差,今年二十,還沒說媳婦,一家人都急的很。”
“打聽俺這有認識的姑娘,就托俺來問問……”
來了來了。
沈漾都練出來了,坐在前娃娘旁邊,“嬸子,你也知道我大哥都沒說親呢,我不著急,再說了,咱廠裏的生意——”
沈漾一句話沒說完。
前娃娘扇扇風,“托俺來問問紅衣姑娘說親沒。”
沈漾的話卡在嗓子眼。
紅衣剛端著水果出來,她啊了一聲,前娃娘笑眯眯的。
“也是緣分,他是在百貨超市門口見到的紅衣姑娘,說是紅衣姑娘幫他逮了個小偷。”
“咱那百貨超市都知道是桃花村的,回去這小夥子就跟家裏的爹娘說了。”
“打聽老長時間了,俺記得,紅衣姑娘還沒說親呢吧。”
她目光熱切。
仿佛隻是熱衷於說煤,至於給誰說,前娃娘毫不在意。
這下沈漾不急了。
小姑娘翹起二郎腿,衝著紅衣挑了下眉毛,“紅衣姐,你訂親了嗎。”
紅衣把手裏的托盤放在桌子上。
前娃娘說的那個人她還記得。
綽子廠每年的賦稅帶動明悟城的經濟,所以武瓊跟沈家的關係還算不錯。
紅衣也是看在縣令的麵子上,順手幫衙役抓個賊。
她眉眼清冷,“紅衣追隨主子,絕不嫁人,前娃嬸子還是回了去吧。”
前娃娘嘖了一聲,“那哪行呢,誰家姑娘到年紀了不得嫁人啊,再說了,紅衣姑娘今年也二十多了吧。”
“再不嫁人成老姑娘了,趕明就不好說人家嘍。”
這話說的沈漾覺著不太對。
小姑娘單手杵著下巴,“嬸子,紅衣姐現在正是最好的年紀,才不是老姑娘。”
她順手遞了根香蕉給前娃娘。
前娃娘一邊剝皮一邊應和,“行行行,不是老姑娘,漾漾你說說,姑娘家是不是得嫁人,提前訂咱還有看看的餘地。”
“要是再過幾年,不就剩人家挑我們了嗎。”
這話沈漾不曉得聽過多少遍。
一開始她還會跟嬸子大娘們爭辯,姑娘家又不是隻有嫁人這條路。
她現在有閑有錢有顏,日後遇見心動的便順其自然,若是沒有合適的,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
但一個人的力量總是說不通的。
時間長了。
沈漾對於這些話就免疫了。
也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不搭話,紅衣更是直接直接去井邊洗昨夜泡下的衣裳。
前娃娘討了個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