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上的血跡幹涸。
糊的眼睛難受,腳上用了力氣,隻能看見土塊往下掉,她上不去。
失去意識之前,沈漾掙紮著把頭上的釵子丟在路邊。
自己一直不回去,謝言川他們肯定會發現不對,到時候順著釵子的線索來找。
隻是一隻釵子太過薄弱,再加上事發突然,她不確定許峰慶有沒有看到。
萬一釵子被他撿回來,恐怕還得還得靠自己。
手上的麻繩勒的不通血,沈漾扭頭想要看一眼,可這洞裏一點光亮沒有。
再加上因為時間長了,氧氣不足,她漸漸有點呼吸困難。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沈漾蹲坐下來,“許大妮,你不是想報仇嗎,把我憋死了你可就沒法報仇了。”
外邊靜悄悄的。
沈漾又喊了一聲,這次來的是許峰慶。
他厭惡的推開蓋子,那張臉上露出蒼老的疲態,“賤骨頭,喊什麼,想死啊你。”
他不像許大妮好忽悠,沈漾態度平靜。
“留出一條縫,不然我沒法呼吸。”
許峰慶剛想說憋死你得了,沈漾抬頭看他,“你們甘心我這麼輕易就死?”
月光下。
沈漾小臉又軟又白,鮮血順著臉頰,帶著一股子妖豔。
許峰慶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幾年沒見,你這賤骨頭倒是越長越好看了,你說的對,死太便宜你了。”
“明天我就找幾個老地痞,好好給你這個賤皮子開開葷,到時候賣給老光棍,下半輩子你也嚐嚐被圈起來的滋味。”
他嘿嘿笑了幾聲。
沈漾表麵看著鎮定,其實袖子下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閉上眼睛不說話,許峰慶果真在洞口留了條縫隙。
風順著外邊吹進來。
應該還是黑夜,沈漾在心裏靜靜數著拍子。
一個時辰之後。
她再次站起來,踹了兩腳土洞,外邊無人應答。
沈漾閉著嘴巴,就著麻繩惡狠狠的一擰,頭上登時出了冷汗。
手腕折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好在就著這個姿勢,總算能把手從麻繩裏掙脫出來了。
她不會正骨,撕下裙子上的布料,緊緊纏住手腕。
沈漾隻剩下一隻手能動,她慢慢脫下鞋子,以鞋頭當工具,在土牆上挖出兩個合適大小的洞。
艱難的爬上去之後,後背抵著牆壁,再次往上挖。
因為隻有一隻手,再加上鞋子不方便。
沈漾距離洞口還有些距離,但已經能聽到雞鳴聲了。
她有些著急,加快速度,好在許峰慶他們起的晚。
等到好不容易爬上來,沈漾掙紮著掉在洞口旁邊,許大妮正好起床。
“爹,你幹啥呢。”
說完才察覺到不對,她立刻扯開嗓子,“爹,沈漾跑了。”
沈漾顧不上身體上的疲累,跳起來就往外逃,一邊跑一邊喊救命。
許峰慶光著膀子,順手抄起棍子一砸,沈漾就覺著腦門後邊有股子風。
她眼前一黑——
程禦看著死去的蟲子,麵色冰涼。
“遇河,氣味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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