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絕對不是善地。我想了一下,自己實在是沒勇氣自己獨自走下去了。莫言他們來過這條路,他們回去是肯定也要經過這,而小白臉一會也可能到這,那些奇怪的影子似乎隻在那些通道裏,而屍虎甲也怕光,我在這個墓室裏暫時很安全。
想到這,我鬆了一口氣,我現在才發現,我和莫言,小白臉他們不一樣,我是人!呸,我沒罵他們。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一開始我居然判斷錯了,這的確是個耳室,隻不過這個耳室好像是用來祭祀,因為我看見牆角密密麻麻的都是幹屍,這應該是奴隸或者是修墓室的工匠。古代的製度都是很殘忍的,比如秦始皇陵,所有的工匠,妃子,丫鬟都被困在了裏麵陪葬。而特別是皇帝死了之後,**女子除了有子嗣的,其餘全部陪葬,直到明朝,這個陋習才被廢除。
我不由得一陣發寒,在這種古墓裏看見幹屍,確實不怎麼讓人感覺舒服。而且這幹屍的數量還真不少,密密麻麻的,數也數不清。他們的表情及其猙獰,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青色,應該是中毒死亡的。
我看的頭皮發麻,向遠離幹屍的地方挪了挪。一抬頭才發現,我進來的那麵牆壁上有一麵鏡子。這種鏡子在古代很常見,有一人多高,是銅麵拋光的。因為我進來就沒有注意,現在才看到。我不由得奇怪了,不論怎麼樣,在墓裏放鏡子始終不好,怎麼會有死者在自己靜子裏放鏡子呢?這不是風水大忌麼。
算了,這個墓處處透著詭異,這裏葬的肯定是一個怪人。我搖了搖頭,不去想我永遠也想不出來的東西了。我把手電筒的光調到最亮,不論怎樣,和兩具新死不久的屍體以及一群幹屍共處一室,怎麼著也讓人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我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墓裏葬的應該是滇國一位身份高貴的女性。兩千多年前,滇池沿岸有過一個古老的王國,司馬遷在《史記》中稱之為“滇”。然而,就在司馬遷將她載入典籍後不久,滇國就銷聲匿跡了,再沒有蹤影,沒有傳說,沒有人知道它的臣民哪裏去了,像一個亙古的謎,沒有人再提起雲南古史上的這段輝煌。然而,它曾經達到鼎盛一時的藝術成就,即使是兩千多年後,也再沒有複興過。
以滇池為中心的區域裏,古墓連著古墓,在不深的土層下,到處散落著各式各樣的青銅器件,在滇池沿岸不深的土層下,人們修路、建房不斷地從地下挖出鏽蝕的劍矛或斧鉞,然而卻始終沒有人找到滇國的古都。
之所以肯定是滇國人,是因為牆壁上的青銅浮雕,一般人的墓很少用青銅做裝飾品,而當時的古滇國民族很少受中原傳統禮教的束縛,無論藝術構思和表現手法,都顯得更加開放和富有創造性。就以器物和種類而言,無論生產工具、生活用具、兵器、樂器還是裝飾品,樣樣都用青銅製作,而中原地區的青銅器多限於兵器和禮樂器。
而且這些浮雕的樣式很獨特,與出土的那些青銅器有較大的差異,這是因為滇國是一個自成體係的、獨立的青銅文化類型。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點了點頭,於是瞥了牆上的鏡子一眼,忽然,我的手開始發抖,幾乎拿不住手電筒。
剛才我沒有注意,我是正對著鏡子的,按理說,我應該看到自己的臉才對,可是我看到的卻是自己的背影,那感覺,就好象你在看另一個人一樣,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