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兄,你和我說說,這城內還有多少產業是你的啊?”
楊冬瞧著石子信一副奸商的模樣,不禁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深怕下一瞬他就會撲過來。
然而……
想什麼來什麼,石子信絲毫沒覺察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恐怖,竟是主動坐到了楊冬身邊。
這下可把楊冬給整的如坐針氈,後悔沒有給他安排一匹馬。
“小師兄,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難受的樣子,莫不是昨晚受了風寒?”石子信關心的說著,旋即從懷裏取出藥瓶。
“我這兒有能治百病的藥丸,快服下,省的待會頭暈腦脹。”
楊冬將他的手推開,無語的說道:“不用,我身體好得很,隻是你湊得這麼近,有點不太適應。”
經這麼一說,石子信低頭看了眼兩人的距離。
聯想到楊冬平時都是在皇宮內討生活,必然是聞不得他這種江湖人士身上的氣味,忙憨笑可掬的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楊冬剛想放鬆,誰知石子信再次開啟他的話癆模式。
“別怪做師弟的囉嗦,既然小師兄已經出了皇宮,也應該習慣外麵的做派。若是總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看誰都低人一等,很容易遭來橫禍。”
從石子信那一臉真摯的神情,不難看出他沒有說謊。
隻可惜楊冬卻不以為意……
就是擔心有危險,才想著把你喊上。
半道要遇上攔路者,難不成還打算讓我救你啊?
這些話當然不能說出口,怎麼說兩人都是師兄弟,有些話說太直白,影響不太好。
“咳咳!”
楊冬輕咳數聲,幹脆轉移話題:“對了小師弟,此番前往幽州,我隻同你提及,為何鐵牛也跟過來了,該不會又是被你給忽悠的吧?”
眼看被道破心思,石子信不由臉紅,但嘴巴卻跟石頭一般硬。
“怎麼可能,我身為師父,哪裏做得出忽悠徒弟的行為。”
“還不是鐵牛毛遂自薦,聽我提了一嘴你要前往幽州,這小子當時就跟我急眼了。說什麼受了楊公太多的恩惠,不知道該怎麼報道。”
“於是又考慮到前行幽州,一路上難免會有不長眼的山匪,擔心小師兄的安全,才自告奮勇跟過來。”
楊冬聽著他慷慨激昂的解釋,臉上浮現出淡然的笑容。
看破不說破,這種事情刨根問底,隻會造成兩者之間的情誼出現微妙的變化。
“罷了,既然之則安之。”楊冬淡淡說道。
馬車外,鐵牛一改往日的憨厚,整個人猶如變了樣似得,眼神犀利,神經警惕的掃視著周圍,像是從出城後,就有賊子在暗中埋伏似得。
反觀除了趕車的馬夫外,其餘的幾人倒是顯得淡定很多,拖著兩箱用來送給後金人的物品,並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幾個時辰下來,倒也風平浪靜,並未出現任何異樣。
不知不覺馬車漸漸停下,馬夫的聲音傳了進來。
“楊公,天色漸黑,距離驛館還有百裏,繼續趕路還是就地紮營啊?”
楊冬掀開簾子,望著安靜的官道,便拍了拍還在打盹的石子信。
“別睡了,起來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