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冬離開小院的時候,
整個人如同被掏空了一般,臉上盡是一派虛浮之色。
趙香菱這個小妖精,根本就是不當人好嘛!
摸了摸自己發癟的荷包,楊冬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多賺些銀子了。
但他轉念一想,這筆銀子的投入,似乎也並不是純虧。
畢竟自己頭上還掛著個青蓮教的教主頭銜。而且趙香菱他們去江南四州,也是在幫自己不是?
想到這兒,他心中舒服了一些。
正走在大街上,突然便見到了舒小鼠神色匆匆,朝自己快步走來。
楊冬皺了皺眉,掃了舒小鼠一眼,開口道:
“前邊距離群芳樓不遠,咱們去那邊聊。”
舒小鼠低頭稱是,臉頰上卻露出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畢竟讓太監上青樓,本就是一件極為尷尬的事情。
不過既然是楊公的吩咐,他也不好說什麼。
群芳樓,
一處極為雅致的房間裏,
楊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問道:
“說吧,那件事情查的如何了?”
舒小鼠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表情。
“楊公,您讓我們查的稅銀案,根本不存在啊。”
“你說什麼!?”
楊冬猛地放下茶杯,目光牢牢地盯著舒小鼠,一字一頓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稅銀案不存在?”
舒小鼠微微頷首,臉頰上露出了一個迷茫的表情。
“根據吏部的資料,以及咱們西廠內部的留存來看,楊公您提到的那位徐大人,這些年來一直在戶部任職。”
“直到大概七年前,才稱病告老還鄉。”
此言一出,楊冬瞬間瞪大了眼睛。與此同時,一股莫名的寒意,從他的後背上滲出。
“七年前才告老還鄉?”
可是小少婦不是說,她很小的時候,家中父母便受到稅銀案的牽連,丟了官職不說,最終還是鬱鬱而終。
既然如此,那朝中那位徐大人,又是何人?
滿朝文武百官,不可能發現不了,徐大人換了個人吧?
難不成……是那個小少婦在撒謊?
可是下一刻,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小少婦當時拿出來的信物,的確是徐家的不錯,而且京城的知府都賣了個麵子,想來不可能有錯啊。
楊冬皺著眉頭,久久沉默不語。
舒小鼠恭敬地站在一旁,臉頰上同樣泛起一抹疑惑。
按理來說,吏部和西廠的卷宗,不可能出現差錯。即便是吏部被人動了手腳,西廠的卷宗,也很難被人動手腳。
而現在,雙方的卷宗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也就是說,至少從朝廷的角度來看,這位徐大人一直都是存在的,根本沒有所謂的稅銀案發生過。
可是楊公的表現,分明就是這稅銀案不僅發生過,而且對於徐大人一家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楊冬沉穩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立刻去將有關這位徐大人生平的卷宗,悉數調出來。”
“本公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便先行一步了。”
說完,他不等舒小鼠有任何的反應,便神色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