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著範榮,歎了一口氣,自家這個老大也就是守成的能力,缺乏魄力,自認為有那麼一點能力,想著更多體現自己,但一旦真正遇到事,又沒有那種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氣度和胸懷,處理突發事情的應變能力又很差。
唉,範家未來堪憂。
老爺子讓範榮坐下,現在著急沒有什麼意義,關鍵就是看老大在這中間涉入多深,會不會給海匪留下把柄,讓海匪對範家不利。
範榮這時情緒稍微平穩了一些,慢慢的把情況詳細的說了出來。
自從發現海匪行蹤後,範榮安排了家裏幾個客卿盯著海匪的行蹤。
他知道此事的嚴重後果,所以安排的這幾個客卿都是幾乎不在範家出現的人,又都在江湖上行走多年,隻是因為年齡大了,不想在刀口上生活,依托於範家求個安穩。
這幾個客卿對跟蹤還是有點道行的,老口子,不管武藝還是經驗都是一流的,沒有一點真本領想在範家混還是很難的。
結果,確實有了收獲,海匪幾夥人的行蹤還真就沒有逃得脫。範榮這幾天其實也有了一點眉目,結合了消息麵,他也以為海匪的目的就是泰陽,所以還偷偷的吩咐了泰陽幾個掌櫃,隨時把一些金銀調到了江口,以防不測。
老爺子聽完,沉思了好久,知道範榮平時做事謹慎這點還是不錯的,不會貿然犯險。
但是老爺子還是隱隱感覺有點問題,這次盧家的事看著非常的蹊蹺,也非常的不合常理,他自認為眼睛還沒有花,怎麼就看不清楚呢,看來是時候去揚州了。
老爺子的感覺是對的,持掌範家近四十載,確不是無能之輩,不管是經驗還是遇事時的冷靜思維都不是範榮可比的。
雖然那幾個客卿非常小心,跟蹤技術也了得,但是海匪中也有厲害角色。
其他幾夥海匪確實沒有任何察覺,隻有蔣大嘴,這廝是街頭混混出身。
從小就在漳州街邊灘頭以乞討,偷竊為生,有時還賣點消息,經常把官府的消息賣給海匪,後來幹脆直接成為海匪的密探。
蔣大嘴第二天就察覺到了,有人跟蹤,為此,他還特意安排了一名下屬反跟蹤,隻是由於客卿的警惕,知道這夥人比較難纏,發現不好,直接撤了,才免於暴露。
搞得蔣大嘴也是鬱悶,不知道是不是這次行動被察覺了,當然沒有直接證據也不好跟杜成稟告,這才有了對盧家滅口的建議,不管有沒有證據,也不管是不是盧家,殺了一了百了。
七月十三,袁睿一早上起來趁著天氣還算涼爽,走到了田間,看著水田裏沉甸甸的稻穗,他還是很高興的。
農民出身的他,最高興的就是作物成熟的時候。雖然家裏不算貧窮,但稻穀的收成對家裏是非常重要的,是一年的口糧,也是一年的家用。
現在稻穀已經逐漸變黃了,後麵會變成金黃,最多一旬時間就可以收割了。今年的稻穗有點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減少了蟲害,當然這時袁睿自己感覺的。
有時遇到幾個也在看田的老農,袁睿還會停下來特地聊幾句,無外就是今年收成不錯,會多個二、三成啥的,還有就是今年是不是可以娶兒媳婦了,再買頭牛......
直到小河出來喊他吃飯,袁睿才意猶未盡的走回家。
坐在涼亭的躺椅上,袁睿裝模做樣的拿著一本書,根本看不進去。
他自己都感覺到墮落了,太懶散了,奮鬥啥啊,這樣小地主的日子,做個一品大員又能如何,現在的皇權,一人至尊,根本沒有什麼個人思想,去做官,捧上欺下的沒意思。
被小河喂了幾塊瓜果,袁睿幹脆把書丟在一邊,閉上眼睛小憩。
傍晚時,帶著小河,到了季河邊,坐在大樹下,開始釣魚。
有點微風,河麵上一點點水波,魚漂蕩蕩悠悠,不是個釣魚的好時候。
這天已經有點變了,還聽說這幾天有雨,看來確實,遊在水麵的光麵魚一堆堆的,都不想呆在悶熱的水裏。
看著這些不怕死的小魚,小河想的是直接用抄網把這些魚撈出來,可惜一條沒見。
袁睿笑了笑,也不是意在釣魚,不能現在就回去睡覺吧,總要有一點事可以打發時間不。
兩人正在悠閑的享受鄉村時光,大山急匆匆的跑過來,“少爺,家裏來了客人,很著急,要你趕緊回去,”也許跑的急了,有點氣喘。
袁睿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大山,知道他的性格,應是認識的人才是。大山外麵看著憨憨的,但是對於家中的事,誰問都是多一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