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了身邊的親軍護衛一千人連夜趕往隴州,這一點搞不好會被認為是謀逆之舉,但他顧不上了,邊關為重。
當然他也有八成的希望成為再次出擊的領兵大將軍,要是這樣,一切也就名正言順了。
可以說在那之前,也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花刺進軍會這麼快,要不他的安排也許更謹慎,更及時。
神木的將領立功了,他沒有在神木進行殊死抵抗,直接把所有官兵裝備撤離進身後的鹽水城。
神木麼有任何防禦的必要,城池矮小,周邊都是穀地,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防守險地。
而鹽水則不同,這是一個突出於高原的一個城池,地勢高,正好扼住草原穀地進出的這條通道,背後就是荒涼的黃土高原。
也就是在鹽水,邊軍官兵在整個防守中充分發揮了自身優勢,死死的擋住了花刺快速進軍的步伐。
他們利用城池左右兩邊高原的地形,讓敵軍時刻麵臨三麵官兵的正麵攻擊,損失慘重。
但官兵一是兵力薄弱,二是防守裝備有限,麵對幾十萬大軍的攻擊,在付出守城官兵五千人幾乎全部死亡的代價後,城池被花刺攻破。
至此,安塞前最後一道關口丟了,可花刺在這裏花費了整整二十天,死傷超過三萬。
這個守軍的將領姓徐,當朝魏國公三子,徐光漢,陣亡於隴州鹽水城,年二十五歲。
正是這二十多天,給安塞守軍爭取了最後的防守時間,安塞守軍八千人日夜不停的加固城池,準備了大量的防守物資,並將城內全部百姓撤離到後方。
又將周邊百裏幾個縣城的民團團丁,防守裝備也全部調了過來,遣散縣城內百姓,使安塞變成了孤城。
等十多天後,花刺大軍來到安塞之時,整個安塞城幾乎成了一個堅硬的烏龜殼。
安塞城本就是後勤物資屯所之地,物資充足,提前準備的生活用品至少可以用一年。
花刺大軍連續十幾天發動了日夜不停的攻城,什麼投石機,架子車也全部拉了上來,特別是日夜不停的弓箭也給城內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但安塞城內提前準備也不是白給的,麵對花刺不斷改變的花招,安塞守軍一一應對,麵對強敵不驚不慌。
對於安塞來說,射進來的弓箭拔下來就射回去,投進來的石頭砸爛了作為守城滾石。
就這樣,二十天下來,守城官兵除掉躲閃不及被直接射死的幾百名官兵,其他都是輕傷,經搶救後休息幾天又投入了戰鬥。
安塞的形式讓花刺大元帥木多拉塔暴怒不已,耽誤的這五十多天時間讓花刺前期精心準備好不容易占據的優勢喪失殆盡。
同時,對於周邊區域的探查已經報回來了,百裏方圓無一名官兵,一名百姓,亦無一粒糧食。
現在花刺有兩個方案可以選擇,一是拚盡所能把安塞打下來,再往長安方向進軍,二是留下一部分兵力圍困安塞,其餘兵力繞開安塞,攻向長安。
當然攻打下來最好,一旦圍困不打,不管將來怎樣,安塞都會成為關鍵的一根釘子,不知啥時就會成為花刺的一個噩夢。
其實,不等他過多猶豫,時間留給他的不多了,探子來報淮王的援軍到了長安。
當然這些朝堂還不知道,淮王也已率五萬大軍趕到了安塞以南百裏的地方。
而榆林鎮大將軍李琰親率的十萬邊軍已經從榆林直插花刺後方重地胡日圖,再次以安寧所三萬輕騎為先鋒,這是李琰和淮王提前商量好的對策之一。
李琰,出身隴右李氏,祖上為宋時名將李繼隆,父祖三代均為一時名將,曾祖曾跟隨淮軍大帥韓將軍抗擊蒙人,立下赫赫戰功,被夏立國皇帝冊封為尚陽侯。
李琰不但親率大軍北上斷花刺後路,又遣一員上將率軍五萬直殺安寧,堵住花刺大軍回撤的後路。
他的想法,即使不能將花刺大軍全部留下,也要讓花刺死傷慘重,至少五年內再沒有南下的力量。
有淮王在後追趕,又有路途中不斷攔截襲殺,等到胡日圖再發動最後一擊,李琰可謂是步步為營。
接下來前半階段,花刺行軍幾乎都在李琰謀算之中,後衛三萬人隻阻擋了淮王十天,就被全殲於神木。
在安寧麵對重新占據城池的五萬軍隊,花刺大軍攻打五日後,損失慘重,不得不繞道而行。
就在前有李琰十萬大軍堵截,後有淮王十萬追兵的情況下,花刺大元帥木多拉塔這時做出了一個非常讓人意料不到的決策。
大軍停止北撤,直奔正西,從中寧渡過黃河,再一次沿著沙漠邊緣進入賀蘭,從金沙返回花刺。
至此,這場大戰落下帷幕,花刺五十萬出征大軍,返回者不到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