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很晚才回到家裏,今天一天,他被很多官員吵得頭疼。
這些人有事沒事都過來說幾句,不是說些無關緊要的事,就是直接詢問,搞得於公今天發了好幾次脾氣。
但是,能在自己麵前出現的,不是一直擁戴自己的親信,就是關係密切的友人,至少也是分量比較重的朝臣,自己還真不能不管不顧的,這一天下來,身心疲憊。
因為今天留在內殿裏的朝臣很多,雖然隻有幾個靠在前麵,但是聖上的話,後麵還是能聽到的。
他也就沒有再去追問關於監國位置的安排,剛剛跪在他邊上的徐芳好像也想說話來著,應該也是想到什麼,沒有問出來。
來打聽情況的眾人,問得最多的也是這個,這個時候還不確定監國人選,讓下麵的朝臣心裏不安,萬一站錯隊,後果不敢想啊。
於公自己真沒想這麼多,經曆過三朝了,聖上知道自己從不參合這些事,他更關注的是整個大夏,效忠的是皇權,誰上位他為誰辦事。
再說自己的年紀眼看著就奔黃土了,再拚一把也就能幫著新皇穩定一下朝局,現在大夏太難了,自己的心血再想穩步的推行已經不可能了。
京城裏還有一人也煩,於公是被人吵得煩,他是不知道怎麼辦,急的!
王時王大人今天僅僅見了幾個人,隻是大概了解了一點,目前很多情況不明,但是有幾個確切消息是明朗的,最關鍵的是齊王月底前就封。
他不明白一點,聖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不指定監國人選,他還有的選嗎!?
齊王就封了,蜀王在屬地還在忙著善後,吳王眼看著最後一口氣就沒了,滿打滿算就是兩個人選。
要是想立淮王,還搞這麼多彎彎繞繞幹嘛,直接成年後立太子就好了。
淮王這十幾年,幾乎都是在邊關度過的,朝堂裏的事很少過問,很多大臣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再看楚王,從小就在宮裏請名師指導,稍微大點,也能在大殿裏聽政,這難道不是有意培養嗎?
楚王自小就聰明,學東西也快,又有很強的領悟力,很多政務他聽完了不但很快想清楚了其中的一些關鍵要點,還能更全麵地從多角度去思考,也能提出自己的意見。
所以有很多朝臣對楚王很讚賞,覺得楚王在某些方麵優勢很明顯。
當然,楚王還年輕,難免遇事有些急躁,特別是對於朝堂關注的事情上麵急於表現,讓人感覺還不成熟。
這個時候,他是不方便去找楚王的,從目前來看,楚王算是樂觀的,至少沒有下旨讓他也去就封,現在能留在宮裏就是最有利的。
不但是他們兩位,京城內夜不成眠的大有人在,魏國公也是。
就憑魏國公府在朝中超然的地位,他隻要按照聖上吩咐做事就好,根本不存在站隊之說。
但是現在有點尷尬了,長子現在邊軍淮王麾下,如果是平常,最多就是出去鍛煉一下,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在這關鍵時期,意思完全變樣了,很多人會認為是自己特意安排的,理所應當認為自己已經做了選擇。
其他人無所謂了,聖上也應該不會這樣想,可是還有好幾位皇子在盯著呢,現在情況不明,不宜下注。
當然對魏國公府來說,總會有個位置在,隻是自家那個楞小子確實年輕了一點,從小就很欽佩能征慣戰的淮王,按說也能理解,這樣做沒大錯,可是萬一呢!!
一個國公府,自家家裏已經有了兩個郡主,尋常王爺也就如此了吧。
幾代人下來已經到了魏國公府最風光的時候,可是盛極必衰道理他怎麼不明白,曆朝曆代就沒有聽說哪家能長盛不衰的。
河東裴家,河西王家,號稱是千年世家,現在你看看,還有人嗎?
大兒子娶了陳國公家女兒,二兒子他本來就想好了,找個比較一般的富家女就行。
文臣家他根本沒想過,再找個武將世家更麻煩。
就是家裏女兒要委屈了,本來宮裏一直想著進宮匹配皇子,再不濟也要是個清閑王爺家。
現在看來不行了,不能在朝中結親,清貴,清貴,既然沒有貴,那就清好了,再想想聖上的話,心裏倒是能接受了一點。
京城裏靠近內城的一處大宅院裏,從外麵看,沒有一點聲響,甚至門上還有一把黃堂堂的大鎖。
這是已故鄭親王的府邸,隨著鄭親王唯一的兒子前往新鄭就封滎陽郡王,這座府邸就暫時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