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不止是容貌毀了,就連這腿腳都要瘸了嗎?
眉目間忽地泛起一絲陰鬱苦楚,雙眼也隨即被一層霧似的東西蒙住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緊緊攥著她的心髒,難受得像無數蟲子在咬著。
她在悲哀什麼呢?
悲哀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所選擇,也不是她想要的嗎?
良久後,白露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雙眼中滿是堅定。
罷了。過往的白露死了,以後的白露要自己選擇活著的路。
似乎是終於放下了什麼心結,她覺得全身各處的酸痛逐漸襲來。不出半刻,人便疲憊地睡了過去......
當白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見左丘止又正坐在桌邊安靜地喝茶。
“仙師看來很是喜歡邊喝茶邊看小女睡覺啊?”她略帶嘲諷地調侃。
“這間客房是本座付的銀子。”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讓白露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也是,若真要離開,那也該是她卷鋪蓋走人才對。
頓時屋內落針可聞。
就在白露覺得有那麼些許尷尬之時,小二的聲音很合時宜地傳了進來。
“客官,您的藥煮好了。”
“端進來吧。”
小二推門進來,先是滿目敬仰崇拜地看了左丘止幾眼,再鄙夷地瞟了白露一眼,才將托盤中地藥碗放在桌上,滿臉不舍地離開了。
房間再度陷入了安靜。
“......仙師,小女要喝藥了。”最後還是白露率先打破了沉靜。
左丘止的目光落在了手邊的藥碗上,並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露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女身上有傷無法下榻,嗯......可否勞煩仙師幫忙端一下?”
原來如此。
左丘止輕輕頷首,然後端起藥碗走到榻邊。
“多謝。”白露雙手接過,三兩口幹掉藥後,再次將碗遞給了他。
就在左丘止返回桌旁欲要再度坐下時,就聽白露又道:“仙師,小女還要上藥。”
左丘止本想再做個“請”的手勢,想了想,開口問:“需要本座幫忙?”
白露搖頭,“小女自己來便好。”
左丘止點頭。
“不過可能要勞煩仙師先避一避。”
左丘止坐下的動作一頓。“避?”
“男女有別,小女傷在腰腹和腿,換藥時難免需寬衣解帶。”
“本座不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