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可以答應你,應是沒有問題,因為今年國考,我會向陛下申請做為國考主考官,屆時對於國考會進行大刀闊虎的改革,比起以往,相信可以選拔出更多的優秀人才,到時定會向陛下舉薦一位和侯州牧不相上下的大才之人。”李小天直接應諾,說著又看向侯已,隻見侯已沒有了動靜,雙眼看著案上文折,麵露安詳,儼然已經駕鶴西去,李小天用手撫閉了他的雙眼,心中感慨良多。
李小天出了房門,此時,侯已夫人似有所感,早已立在門口。
“侯州牧,已仙逝,望夫人,節哀。”李小天對侯夫人慰藉道。
“人固有一死,沒有什麼好節哀的,對於他而言,或許是種解脫,他這一生,沒過半點安生日子,時時刻刻都在憂國憂民,你說天下百姓那麼多,他憂得過來嗎?做人做事又剛正不阿,非不懂變通,隻是不想變通,本來京官做得好好的,天天不是奏諫這個就是奏諫那個,結果把自己奏貶至號稱十六州城最貧窮的湘州,來到湘州,廢寢忘食地想幫其脫困,這困還沒脫完,他倒好,人先完了。”侯夫人埋怨道,說是埋怨,眼睛裏卻是滿是淚花。
“侯州牧,高風亮節,大公無私,如此至仁者,這渾濁人間,不配擁有如此純潔的靈魂,所以才讓他早早飛逝了吧。”李小天有感而發。
侯夫人聽得李小天對其夫君這麼高的評價,終於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對李小天鞠躬便示感謝,隨後道:“大人,還有一事需要和您說一下,夫君知大人要來巡防,亦知身體吃不住,所以早早地把曆年的賬本以及政績簿準備好了,他說還請大人務必檢閱。”
“既是侯州牧囑咐,我會去查看的。”李小天回道,忽又想起了什麼,遞給侯夫人一袋金幣,接著說:“如今侯州牧已走,往後日子定是艱難,這些算是我私人給侯州牧的安葬費以及撫恤金。”
侯夫人並未收下,隻道:“他前兩天就萬般叮囑我,說他的葬禮一切從簡,切不可鋪張浪費,所以這安葬費就免了,至於撫恤金,他雖逝去,但尚有朝廷補助,即使不多,可也夠用了,生活不成問題,這撫恤金也不用了,正如大人所言,他的靈魂高潔,生前如此,死後亦如此。”
侯夫人既婉拒,李小天也沒再強求,隨後,侯夫人進了廂房,開始處理逝後瑣事。
書房裏,李小天正在閱覽賬目和政簿。
對於賬目,李小天隻是隨機瀏覽了一個年份的,記錄的極為仔細,就連一銅幣都祥寫在本,不須說,毫無問題。
對於政表,李小天全部仔細地深閱了一遍,自是從侯已上任湘州州牧以來,多次紮根於牧民之中做調查,親力親為,總結經驗,勵精圖治,各種改革,硬是把湘州第一貧困大州城的帽子給摘掉了,將七成餓民變成了七成飽民,湘州於侯已來說,就像他的兒子一般,眼看著他一步步成長,也難怪他在彌留之際,對李小天提出幫他物色繼任人才的要求,足見他對湘州這個親手撫養的兒子愛之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