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離信立即明白皇子篳呈的心意,他站在船頭放聲高呼:“快救人,快救人。”說罷他拿起一柄長槍朝水下紮去,幾人扒了船舷敢想喘口氣,便被刺下水中。更多的人學著範離信的樣子,一邊高呼“救人”,一邊用長槍朝水裏猛刺,鮮血染紅了半個湖麵。
良久,湖中再無一人活著露出水麵,曾經高大奢華的樓船隻剩才些殘破的木片在湖麵浮沉。眾人清點戰場,確認溫哲和太子都已喪命,皇子篳呈這才凱旋而歸,帶領眾人返回岸上。
皇帝早被呂川和古聖超帶到岸上,在準備好的龍椅上坐下,呂二哥率領了一支隊伍團團圍住保護皇帝的完全。
皇子篳呈上岸後徑直來到皇帝身前,雙膝跪地拜倒:“父皇恕罪,兒臣救駕來遲。”
皇帝嘴唇哆嗦著,勉強抬起手問道:“太子年幼,他人呢?”
“回父皇,太子自己跳入水中,沒有搶救過來死了。”皇子篳呈回答幹脆利落。
皇帝遠眺夜幕下的湖麵,像是衰老了許多,千言萬語憋在心裏說不出口,最後隻說了一個字:“好。”便不再說話,雙眸也變得黯淡無光。
皇子篳呈立起,詢問道:“煙花表演是不是沒有結束,繼續吧!”
不多時,一枚枚煙花升上夜空綻放,天地間映照得五彩斑斕,湖麵上那一片血紅,也分外醒目。
皇帝哆哆嗦嗦已經無法邁步,也沒有力氣站起,被人架起抬進了轎子,在璀璨煙花的襯托下返回京城。皇子篳呈騎馬率領眾人隨後,以勝利者的姿態昂首闊步。
皇子篳呈一方大獲全勝,當晚,刑部大牢就牢門打開,除了殺人放火之類的罪犯暫時關押,其餘全部釋放。無憂鏢局老東家被家人接走,自然喜不自禁,丁瑩走出牢門見到師父方星丹和呂川,當即悲傷到不能自己,跪倒在地抱住方星丹大腿痛哭流涕。古聖超雇了車輛,拉她們師徒返回客棧。
快要回到東來客棧,路邊一店鋪“香水行”的旗幟迎風飄展,旁邊還掛了一個大水壺,古聖超勒馬停下。
“怎麼了?”方星丹不安道,最近的變故讓她有些敏感,唯恐又生事端。
古聖超笑了,不好意思道:“回前輩,當下有一家香水行,要不我和呂前輩先喝茶,你陪丁瑩姑娘去裏麵消遣片刻?”
“是嗎?”方星丹撩起轎簾看了看,和丁瑩先後跳下車道:“也好,你們先喝茶,我倆去去就出來。”
香水行臨街是茶室,人們喝茶聊天在此歇息,後麵是浴室,提供洗浴各項服務。方星丹師徒去後麵浴室洗浴,呂川和古聖超前麵喝茶等候。古聖超等了片刻想起丁瑩一身衣服汙穢,已經不再適合穿著,和呂川說明情況急忙回去找柳惜眉。
柳惜眉得知情況很快打包好了一身幹淨衣物,她交給古聖超的時候麵露難色:“丁瑩姑娘此番回來,你要好好開導,且不可魯莽行事。”古聖超答應著抱了衣物離開,柳惜眉卻是惴惴不安,坐在那裏心煩意亂心頭總感覺有東西壓著喘不過氣來。
古聖超返回香水行,將一身女裝遞給夥計轉交到裏麵,他和呂川一壺茶剛喝完,方星丹和丁瑩洗浴完畢從裏麵出來。
丁瑩盤了墜馬髻,如瀑的黑發披在雙肩,加上素顏更顯出她獨有的清新淡雅,好似出水芙蓉一般。她自幼習武,那種刻在骨髓深處的俠者之氣,配上不加任何修飾的容顏,更加凸顯出端莊大方的典雅和矜重。她朝呂川盈盈施禮道:“多謝呂前輩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