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峽穀雖然不寬,但是深不見底,古聖超隻得使出九天碧落掌,用渾厚的內力不停出掌,轟擊著下麵。幸好峽穀並不深,剛才隻是因為看不到下方才感到恐懼,古聖超有驚無險的落地。
他抬頭觀天,上方的一線天空轉瞬間變得透亮。古聖超歡喜,手腳並用爬了上去。
密林中鳥兒開始鳴叫,猿啼聲此起彼伏,古聖超往前走了幾步便感知到斷了右臂的那人粗重氣息。他悄無聲息地走過去,立在那人身前。
那人狂奔了一夜,正在大口喘氣,他感覺麵前異樣,抬頭看到古聖超像是見到鬼一樣,“啊”了一聲,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那人起身要跑,卻轉身一刀劈向古聖超。
古聖超欣喜,他剛把鳳舞劍法融會貫通,正想找個人較量一下,驗證領悟的成果,他左手握劍直刺過去。
那人卻是愕然,他本不想拚命,手中大刀挽了個刀花,企圖將古聖超手中劍絞落。古聖超長劍隨勢而動,輕易就破解了大刀的威脅,兩人都是左手各持兵刃,一刀一劍戰在一起。
古聖超不急於求勝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兩人鬥了一百多個回合,古聖超慢慢摸清楚對方刀法的套路,逐漸占了上風。那人見無法獲勝,虛晃一刀轉身便跑。
那人招式上沒有奇特之處,關鍵是內力強悍,換做他人一路奔到現在,早就跑不動了,他到現在還有力氣和古聖超比拚,屬實不易。
四王穀昏魑王單群武功高強,中了他毒掌不能恢複,也驗證了這一點。
古聖超打定主意,和他一直耗下去,耗到他心服口服,直到同意給單群解毒為止。換做一個性格剛烈之人,你就是太厲害,他裝死任由宰割,也是不能達到最終目的。
兩人從日出跑到晌午,從晌午跑到日落,又從日落跑到第二天日出東方,古聖超不緊不慢始終跟在後麵,那人終於沒有了力氣,一頭栽倒再也不動。
古聖超坐到那人身旁,誠心誠意道:“兄弟怎麼稱呼?”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喘息,過了一會兒才沒好氣道:“我叫莊錄燾,西冷國人氏。”
“西冷國人氏,為何會來我大武王朝?”古聖超感到意外,迷惑不解。
莊錄燾艱難爬起,坐到一邊道:“要殺要剮,別那麼多廢話。”
古聖超抱拳拱手道:“我敬兄弟是條漢子,有心結識並沒有歹意。”
莊錄燾不屑地哼了一聲:“沒有歹意?我們隻是想多采些草藥,你們一見到我們就打打殺殺,當我們是三歲孩子呢!”
此刻紅日初升,遍山籠罩在粉紅柔光下,顯得安詳和愜意。
古聖超從懷裏取出一張大餅遞給莊錄燾:“莊兄,吃口幹糧吧。”
“不用,我有。”莊錄燾對古聖超還是戒備,取出自己的幹糧咀嚼,摘下腰間水壺仰頭喝了一口。
古聖超大餅又幹又硬,他發現水囊落在了木屋,便商量道:“莊兄,能不能借你的水壺解解渴。”
“不怕我的水有毒?”莊錄燾似笑非笑,水壺放在了兩人中間。
古聖超拿起水壺喝了一口,又放回原位道:“莊兄是個爽快人,我還怕什麼?”
兩人悶不做聲各吃各的,莊錄燾吃得快,他率先吃完問了古聖超的名字後,盯著他問道:“古兄弟,你是新來的吧?”
“莊兄怎麼知道?”古聖超好奇。
莊錄燾難得笑了一下道:“劍法不一樣,說話口音也不一樣,做事方法更不一樣。”
“或許,跟我從小就是個苦命人有關吧。”古聖超解釋道,他想了一下問道:“我還是不明,從西冷國到我們那裏千裏迢迢,為何不辭辛勞非要冒著風險去采藥?”
莊錄燾歎息一聲道:“我們本是中原人氏,當初大武王朝一統中原我們受到牽連,整個族人被迫逃到西冷國。如今西冷國強加我們賦稅生活更是艱辛,好在他們急需一味草藥可以抵稅,我們遍山尋找,找到你們那裏剛好發現,哪知道你們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我們一人,還砍掉我右臂。”
“不采藥不行嗎?”古聖超問道。
他臉色悲涼接著道:“我們有什麼辦法,苛政猛於虎,明知道危險,為了族人的生存隻得硬著頭皮冒險了。”
“那你也不能暗中偷襲用毒掌傷人呀。”古聖超引入正題。
莊錄燾不服氣道:“我們死了一人,我的右臂沒有了,他最多臥床不起,我們是拿命換的呀。”
古聖超發現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死結,沒有答案,他思忖再三站起,左手亮出寶劍。
莊錄燾害怕,坐在地上倒退兩步不安道:“你要幹什麼?”
古聖超抱拳道:“莊兄為了族人舍生忘死,小弟十分欽佩,見莊兄內力渾厚但是刀法普通,小弟這裏正好有一套左臂劍法,想和莊兄討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