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運轉《靈犀訣》,但幾百米內並未發現人跡。他頗為納悶地躲在周圍靜候。大概一刻鍾後,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又又又又出現在眼前,沈嶽心中感歎:你還是那個青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他也懶得藏了,直接起身大咧咧向那人走去。那叫顧念的青年本來興高采烈地拎著一隻野兔,看到突然現身的沈嶽直接愣住,手一鬆,兔子立馬逃之夭夭。
今天顧念本感覺運氣不錯:逃跑途中發現個有魚的水潭,旁邊還有現成的木屋,等了半天,確定沒人居住。他當即準備在此好好休養幾天,結果剛逮了隻兔子,就跟這個喜歡捆綁的家夥再次重逢。兩人相顧無言,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顧念:“......”
沈嶽:“......”
最後還是顧念一聲怪叫打破沉默,他咬牙切齒地指著沈嶽喊道:“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你不隻喜歡捆別人,竟然還喜歡偷偷跟蹤別人,我他麼的到底哪兒吸引你了?”
沈嶽很是無奈,雙手一攤道:“你別胡扯,這小屋本就是我的,誰知道這麼衰,竟然又遇到你。”
顧念呸了一聲,抽出手中寶劍道:“哪有這麼巧的事,你這人該不是有龍陽之好吧?”
沈嶽聞言滿頭黑線,有點後悔昨晚沒用藤蔓多捆他一會兒,他深吸口氣,指了指地上道:“少他麼胡說八道,你用來穿魚的木簽子都是從我屋裏拿的吧。”他又指了指屋子側麵道:“那邊還有個爐灶,也是我壘的。”
顧念扭頭看了看:那邊確實有個爐灶。
他確信沈嶽說的是實話,又見沈嶽頗為不善地看著自己,怕他直接動手,趕緊道:“好吧好吧,算我倒黴,告辭告辭。”說罷,手也懶得拱了,直接轉身弓背地離開,頗有落寞之感。
沈嶽心裏有些不落忍,歎氣道:“得了,你就在這兒待著吧。我他麼被你搞得快有心理陰影了,你要是離開,我去哪都會擔心再遇到你!”
顧念聞言立馬挺直腰杆,滿臉堆笑地回頭道:“大哥果然夠仁義,兄弟我這就再去打點東西回來,咱倆好好聊聊!”
你他麼這是玩欲擒故縱嗎?沈嶽嘴角抽搐了一下,認命地晃了晃手中的山雞道:“你省省吧,這都快天黑了,吃我的吧。”
“哎呀,那怎麼好意思。”顧念大叫著,手上卻麻利地搶過山雞,開始拔毛放血。
真的很想打他!沈嶽忍了又忍,心裏暗暗決定:明天一早一定要把他攆走!他起身去拿自己燒製的碗罐,又從附近還沒枯黃的草中,找了些野菜出來,準備煮鍋雞湯喝。
顧念把兩隻雞處理幹淨後,絲毫不顧袍服拖地地邋遢,蹲著把雞穿上簽子,生火烤了起來。
沈嶽也不多說,走過來取下一隻山雞剁成碎塊,混合野菜煮起來。顧念浮誇地伸出大拇指稱讚沈嶽還會煲湯,聽得沈嶽不斷翻著白眼。他畢竟半年多沒跟一個活人待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麼好,對外麵世界的認識又基本局限於孟軍和柳靈的介紹,對更為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
沈嶽有心問問顧念,但又覺得這人很不靠譜:怕他嘲笑自己什麼都不懂。於是一直沉默地想著合適的說辭。可顧念不是個閑得住的人,他看到沈嶽一直不說話,老老實實烤了會兒雞就憋不住了,開始東拉西扯起來。
他對沈嶽的經曆很是好奇,不斷旁敲側擊地詢問沈嶽為何會獨自一人住在深山老林之中。
沈嶽回答地很環保:“因為喜歡當野人。”
顧念翻了個白眼,知道這家夥不說實話,於是又借口討論法術,拐著彎詢問沈嶽的師承和功法。
沈嶽回答地更為敷衍:“撿來的。”
準確的說這話沒錯,但顧念怎麼可能相信。他越問越覺得沈嶽有很大問題,最後一拍大腿,哈哈笑道:“我知道啦,你也是逃犯吧!”
沈嶽心說:你特麼猜的真準,但嘴上依然淡定道:“別胡扯,我可是良民,就是不喜歡在外麵生活,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幹些違法亂紀的事!”
顧念瞬間炸毛,跳起來指著沈嶽怒道:“什麼違法亂紀!老子那天剛進城,就看到一個死胖子指揮家丁從一戶人家擄走個小女孩,我立馬動手收拾了他們,誰知那死胖子竟是城內內靖司百戶的兒子,內靖司放出那四條瘋狗一直追著我咬,這群狗東西!要不是領頭那家夥的水係法術對我有些克製,我早把他們都給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