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去看了陸意深,隔著玻璃。
看他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旁邊是各種監控儀器。
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是不是所有和她有關的人,最後都會變成這樣?
薑黎雙手撐在玻璃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等他情況再穩定些,我再安排你穿無菌服進去看他。”許遜站在一旁,眼底神色有無奈。
他沒有想到那群人竟然會尋仇尋到陸意深頭上,說起來,整件事也和他當初處理不利有關係。
如果那時候他就按死了這個組織,也不會有今日這麼多事。
拍了拍薑黎的肩膀,給她寬心,“你也別太擔心,我已經邀請了全球這方麵的專家,過幾天就會過來,就目前溝通的結果,意深醒過來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警察那邊有消息了嗎?”薑黎側身望著許遜。
“對方比較狡猾,每次有線索的時候都會斷掉。”許遜抿了抿唇,“不過你放心,我也會讓我的人協助追蹤。”
“麻煩你了許少。”
“客氣什麼,意深是我兄弟。”許遜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
最近耀眼的情況也不太對勁,股價動蕩不定,雖然他拿出了一部分自己的資金進行填補,但耀眼畢竟不是他許氏的產業,他也不好過多幹涉。
起初他讓人暗中調查,知道是盛長歌在利用盛氏的力量在打壓,但後來隨著他的深入調查,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似乎背後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操縱,目的是徹底搞垮耀眼。
如今陸意深昏迷未醒,內部本就人心惶惶,再加上外部資金幹預,耀眼也麵臨著巨大挑戰。
但這些他都不便說於薑黎聽,一想到那日陸意深和他視察影視基地,聽聞薑黎出事時,陸意深二話不說直接趕回,他就知道薑黎在陸意深心中的分量不輕。
“你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畢竟意深情況好轉,還得靠你照顧呢。”
“嗯。”
“馬上探視時間就到了,我們回去吧。”許遜看了眼時間,不遠處工作站內的護士已經在催了。
“我想再待一會兒。”
許遜微歎口氣,“那好吧。”
他走到護士站,簡單交待了兩句,就離開了。
薑黎的目光落在陸意深蒼白而沒有血色的臉上,不願移開,然後就聽見腳步聲在靠近,她以為是許遜去而複返,剛轉頭,卻是被來人震驚到。
“怎麼?沒想到會是我?”於塵兮依舊是一頭惹眼的紅色頭發,臉上是招牌張揚笑意。
“嗯。”薑黎此刻沒有功夫和他閑聊,隻是淡淡應了一聲再次將目光放在陸意深身上。
於塵兮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今天霽然來醫院常規化療,所以我順便過來看看你,去了病房碰見了李一一,她說你可能在這裏。”
“嗯。”
於塵兮知道她興致不高,也沒放在心上,繼續自顧自開口道,“今天找你主要是有兩件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薑黎這才收回目光,“那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
莫名地,即使隔著玻璃,知道陸意深聽不見,但就是不想在這裏聊工作打擾他。
薑黎往樓道走去,於塵兮跟在她一側,“珊珊的比賽快要開始了,你們還能參加嗎?”
薑黎搖了搖頭,“對不起,隻能讓你們再找其他人了。”末了,她頓了頓,“也許你們可以考慮一下馬興和任曉曉,他們也玩遊戲的。”
“好。”對於薑黎的答案於塵兮並不意外,“稍後我去聯係一下他們,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說是你在中間牽線搭橋嗎?”
薑黎點頭,隻要陸意深不醒,她就無心工作,所以能推的工作她都推掉了。
頓住腳步,“真得抱歉。”對於放楊珊鴿子,她給於塵兮深深鞠了一躬。
“別別別,不至於,本身這也是誰都不想的事情,再加上也還有時間聯係其他人。”行這麼大的禮,於塵兮可擔待不起。
他摸了摸鼻子,試探性地開口,“還有件事,你有沒有興趣來月光?”
薑黎愣住,不明白怎麼好好的於塵兮提這件事。
“最近耀眼出現了一些問題,已經有好幾個藝人主動聯係我,我對你的欣賞你是知道的,雖然這時候來挖人有些不厚道,但我本質上依然是個商人。”於塵兮也很坦蕩。
“耀眼出了問題?”薑黎對此並不知情,微微眯了眸。
怎麼感覺薑黎好像對此並不知情,於塵兮眨眨眼,自己是不是多話了?
但是又怎麼樣呢,在商言商,他索性把目前的真實情況反饋給她,“是的,最近耀眼的股市很奇怪,一直在跌,雖然中途穩住了,但不久後就繼續一路狂跌,藝人們為自己找好退路也是人之常情。”